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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輕塵唇角勾起，「我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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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過去了，風覓決看著安靜的手機，心情愈發鬱悶。

回想起去海城找人的他真像個大煞筆，明明牧輕塵都認出來了……要是不說，要是牧輕眠一輩子都醒不過來，他都怕以後會忘了以前每天等待牧輕眠回消息的時光。

他拿起手機撥打電話給了米歇爾，那邊幾乎是秒接，就是聲音有些嘈雜，一聽就知道這在酒吧。

「哈嘍？風風你找我什麼事？要來過來玩嗎？我現在在緋月。」

「不去，很吵。」

「來吧來吧，很久沒見你了，很想你，對了，最近緋月來了兩個長得比牧牧還符合你條件的人，還是從海城來的。」

風覓決眉頭微蹙，沙啞的聲音道：「謝謝，但我已經找到他了。」因為擔心真的會消失在茫茫人海里了，他從來都只敢用所謂的「網友」思考他們的關係，甚至連好友米歇爾都沒和對方提過自己對牧輕眠是什麼樣的情感。

那頭的米歇爾微愣，有些驚訝道：「找了差不多兩年的人，終於找到了？那現在情況如何？等等，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吧。」

風覓決一想到牧輕眠那張笑臉，心跳聲就會變大，很吵，他也想克制住，可是牧輕眠的聲音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里，像是被逐漸放大。

他為什麼會輕易就認出了眠哥？是啊，那句「小風」他怎麼會忘掉，那是陪他度過青春歲月的人，他怎麼可能忘掉。

以前會洗腦自己不去在意，甚至覺得無論眠哥長什麼樣子，他都可以接受。

可是真正見到了牧輕眠時，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黯淡無光，眼裡只能容納一人。

「好了風風，繼續說吧。」

對面的米歇爾似乎是出了酒吧，周圍只剩下忽遠忽近的汽笛聲。

「昨天你沒來參加牧輕塵的訂婚宴？」風覓決問。

「去了啊，不過沒看到你的身影，後來因為有點別的事情就離開了。」

風覓決感慨米歇爾的生活還是一如既往的瀟灑隨意，倒也和他們國家的生活觀念有關。

「你就別拐彎抹角了，趕緊說說你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吧。」

風覓決：「他是我朋友的哥哥，性格很好，說話也很有，但他沒看上我……或許說，他可能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他只把我當弟弟……以為我說的玩笑話。」

「你什麼時候有別的朋友了？是認識的人嗎？你以前和我說總在夢裡見到他的話，是真的嗎？」

風覓決用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不是，抱歉……」

那頭的米歇爾沉默片刻，「所以你們到底是怎麼認識的啊？」

「網友……我從初一到大學畢業，都和他在聯繫。」

「那對方肯定也是很在意你的，雖然是網友。」

風覓決：「我不想會錯意，以前總是逃避，洗腦自己只想把他當網友，但又忍不住在人海里找他的身影，希望有一個人會是他。

可就在昨天，我看到他了，也明白了他不僅僅是性格上很有，他長的完全就是按照我所期盼的樣子刻畫出來的，又或許說，本來模糊的那張臉因他漸漸變得清晰。」

「既然這麼在乎他，那就直接去表白啊，按你所說，對方應該是個很受歡迎的類型，保不准過兩天就有伴侶了，到那時，你恐怕要追悔莫及了。」

米歇爾站在捲簾門前，穿著一身黑色大衣，頭微抬，手裡夾著一根已經燃了一半的煙，飄飛的細雨時不時落在他的髮絲上，說話時霧氣從口中冒出。

風覓決：「你不會懂……我不想失去他，明明就是找了兩年，再見時卻那麼的平淡，我有些不甘心，為什麼年紀大一點就能把所有的話都說得那麼輕巧，那麼從容，就好像哥他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

沙啞的嗓音透過耳麥傳到米歇爾耳里，又是一聲苦澀的失笑。

夜晚的寒風吹起他金色的髮絲，手裡剩下的白色菸頭被他丟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從大衣口袋摸出了一包煙，「或許你可以嘗試在他的身邊找一個舒適的位置，慢慢接觸他，近水樓台。」

「他要出國了。」

「那你還真是倒霉。」米歇爾輕笑了一聲，嘴唇的煙已經被點上，又夾到了發紅的指間。

風覓決：「給我再想想辦法吧……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和哥說，因為是網友和只見過一面的關係，我表白一定會很莫名其妙，又或者在哥那裡……我壓根沒什麼存在感。」

「能有耐心陪你聊那麼多年，你也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不用妄自菲薄，風風。」

風覓決：「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可是哥連機會都不給我，早上從我家走了的時候，很匆忙，到了現在也沒回我信息……其實他剛從植物人的狀態中醒來不久，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我明明都知道，但還是任性地想要哥陪我多聊一會兒。」

「看來風風真的很在意那個人，我一直以為你的夢中情人是不存在的。」

風覓決聽米歇爾那邊的聲音似乎有些微顫，於是問道：「你在抽菸？」

「嗯，外面好冷，我還出來接你電話，風風啊，你心疼我嗎？」米歇爾笑道。

「少抽點菸，回去繼續玩吧，不打擾你了。」風覓決將電話掛斷，整個人躺在沙發上，想放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