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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默跟牧迟雨说他做了个梦，只是具体内容记不太清了。

  说话的时候他无意识地揉了几下眼睛。

  自从醒来之后，他看世界就有些灰蒙蒙的，像是眼睛里蒙了一层沙，然而看到指尖冒出来的那一团火，却是无比明艳的，陈默没觉得害怕，潜意识里习以为常，他心底隐约有些猜测。

  他没跟牧迟雨说这件事。

  牧迟雨还在意着他夜里那条信息：“你之前说撞鬼了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说是手抖错了。”

  这些事陈默倒没有瞒他：“是我爸妈。”

  牧迟雨差点把车开到沟里去。

  陈默伸手帮他按住方向盘，指尖相撞，牧迟雨感觉被烫到了一般下意识缩了下手。

  牧迟雨定了定神，将车开回主路，还有两个路口就到陈默家了。

  “晚上我一般不出房间，那天晚上是第一次，我看到他们没有影子。”陈默仍在继续说着。

  “所以你是被吓晕的？”牧迟雨问，“会不会是太累了看错了，或者做梦记忆错乱？”

  “不是，我觉得头疼。”陈默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总觉得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想起来了。”

  “那你父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看到他们的时候还是挺正——”

  牧迟雨呆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之前因为过度担心陈默而有意无意忽视了的问题。

  那天晚上他去陈默家，看到陈默倒在地上，他父母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那个人一样。

  陈父可能一直看电视没注意到，但陈母从客房门口转身回去的时候，是一定会经过昏倒的陈默身边的。

  可她连绕道的动作都没有，仿佛径直从陈默身上才过去一样。

  不，应该说……就像是凭空穿过去一样。

  牧迟雨有些耳鸣，冷汗冒出来，可能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他却像是等了一个世纪才被人突然从过山车顶上推下来。

  然后陈默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

  “……这个世界不正常。”

  “听起来可不像是闹鬼这么简单。”牧迟雨苦笑了一下，声音都有些颤，“也许、也许……”

  他说不下去了。

  也许什么呢？

  这个世界不正常，里面的人呢？

  “也许真的是个游戏世界吧。”

  .

  42.

  陈默回到剧组后不久就见到了那位宋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