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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页(第1页)

  德全说:&1dquo;宿大人也是奇,她答应啦,说往后要两抬轿子一块儿进门。”

  &1dquo;糊涂。”太子唾弃,&1dquo;她们这就商量定了?还得看爷答不答应呢。”

  结果德全又讪笑:&1dquo;宿大人说了,&1squo;嫁谁还不一定’。问上官侍中,要是她嫁枢密使怎么办。侍中管人家叫表舅,总不好一块儿过去&he11ip;&he11ip;”

  太子脸都绿了,&1dquo;贼心不死,还惦记霍焰呢。嫁谁不一定&he11ip;&he11ip;”他冷笑一声,&1dquo;她以为自己能蹦出东宫,蹦上天去?”

  然后政务也不管了,转身就朝丽正殿走。这会儿茵陈已经回了武德殿,星河一个人躺在南炕上。日光从西边槛窗照进来,她就横陈在一片光带里,可能害怕被晒黑,拿手绢盖着脸,看上去有点瘆人。

  太子走过去,像验尸似的,伸出兰花指捏住帕子边角,往上掀了掀,&1dquo;没脸见人了?”

  星河喝了药,闷出一身汗来,烧是退了,不过浑身没力气,看人也朦胧着两眼。

  她往上一觑,&1dquo;我又没gan什么缺德事儿,怎么没脸见人?”

  &1dquo;嗯,你可有脸了。”他yīn阳怪气道,&1dquo;男人女人都爱你,你不光有脸,脸还大得像盘儿呢。”

  她看他半天,嘁了一声,重盖上了手绢。

  太子因她这个态度,觉得心里不大痛快。她盖上的手绢又被他掀开了,他一副捉jian在netg的架势,吆五喝六的,&1dquo;你说话,得给我个jiao代。”

  她被他吵得没辙了,气哼哼说:&1dquo;您还要我给您jiao代,您想要什么jiao代呀?您那兄弟,还是人不是?人家姑娘不愿意他就来硬的,没瞧见茵陈手腕子上的淤青,比昭狱里上刑还厉害呢。”

  太子语塞了,心说老四房里的事儿不归他管,她冲他火也不济事。不过他内心还是有些佩服老四的,目的明确,敢想敢做。虽然手段不入流,但对付女人那股子狠劲儿,值得他学习。

  就眼前这女人,他要是有老四一半的果决,早就把她办了,还等到这会子,容她冲他呲牙?

  &1dquo;那怎么的呢,本来女官就得做好准备,将来是要受册封的。”太子借机鞭策她,眼波一转,&1dquo;你gan了十年尚书了,难道还不知道?”

  她说知道,&1dquo;可也不是个个女官最后都晋位的,人家不愿意,他就来硬的,这还是王爷的做派?不是外头流氓?”

  太子耍横:&1dquo;反正和我没关系,我管不了。我能管的只有一点,她上官茵打我人的主意,就是不行。”

  星河看着他那倒灶的样子,直想摇头,&1dquo;我和男人走得近了,您说败坏您名声。如今和姑娘走得近点儿,您又这样,还让不让人活?”

  太子把他心里的不满,极尽所能地展现在了脸上,&1dquo;他要是个男人,我心里倒还踏实了,正因为她是女人的壳里装了男人的芯儿,我才摸不准她的路数,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

  星河已经不想和他争辩了,闭着眼睛说:&1dquo;我身上不舒服,您别和我闹。咱们来谈谈信王,我原以为他一片丹心只向着您的,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he11ip;&he11ip;”她说着,太子蹲在她边上,巴巴儿看着她,趁着她指点江山的当口亲了她一下。她谈兴正浓,不愿意被打搅,把他的脑袋推开了,继续侃侃而谈,&1dquo;据茵陈所说,信王似乎有培植势力之心,对她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拉拢上官家,将来有人可&he11ip;&he11ip;”说得眉飞色舞时,太子又上来啄了一口,把她的话打断了。

  星河有点生气,&1dquo;您gan什么呢,我和您说正经的,您老亲什么?”

  &1dquo;我愿意。”他笑了笑,&1dquo;你说你的,我亲我的,碍着你什么?”

  怎么不碍着了,亲得她话都说不完整。

  眼见他又要来,她捂住了自己的嘴,&1dquo;我有病气儿,看过给您啦!”

  &1dquo;咱们俩一块儿伤风,谁还不明白?”他把她的手拽下来,一本正经道,&1dquo;你现什么了,继续说,别停。”

  星河是个一谈公务就浑身来劲儿的人,她摆动着手说:&1dquo;您看,昨儿简郡王回来了,在太极殿那一通闹,信王瞧在眼里,还自告奋勇上去劝解。加上皇后宣布的所谓喜信儿,对他就没一点触动吗?当然,他和您一母同胞,我这么说&he11ip;&he11ip;”抬手把他脑袋拨开,&1dquo;我这么说可能叫您心里不大好过,可我都是为您着想。大火烧在城外头,还能救。要是烧在炕头上,那才&he11ip;&he11ip;”又想拨开,他这回压住了她的手,严严实实把她的嘴封上了。

  一通缱绻,唇齿相依,如火如荼。她被他亲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把他推开了,嘟囔道:&1dquo;就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他把她的手抓起来,压在自己脸上,&1dquo;星河,我只有你了。”

  她愣了愣,怎么听他这意思,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掌下的皮肤又软又温润,像水头极好的玉,她轻轻摩挲了下,&1dquo;您的心里呢,有什么打算?”

  他垂下眼,浓重的眼睫下涌起迷茫和哀伤,&1dquo;我有什么打算&he11ip;&he11ip;那是我亲兄弟。”

  帝王家的骨rou亲qíng,从来都是不堪一击的。虽然他已经习惯了那些异母兄弟的蠢动和倾轧,但对象换成信王,又是不一样的滋味在心头。

  &1dquo;他还小,也许是一时糊涂,走错了道儿。”他自己安慰自己。

  她撑起身来,&1dquo;可是这一时糊涂,对您可能是致命的。上回药罐子里的附子,谁能保证不是他下的?他把火引到暇龄公主身上,如此从容淡定,要真凶是他,那可太叫人害怕了。”

  太子不说话,最可怕的还不止这些,昨晚上他能置身事外地去劝慰青鸾,这样的沉沉心机,才让人不敢细想。

  他抚抚她的头,&1dquo;好在他羽翼未丰,还不足畏惧。我已经派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了,要是我料得不错,这程子他和霍青鸾还有接触。”说着坐上炕,往后一仰,背靠着引枕道,&1dquo;这样也好,反正该来的总要来的,晚来不如早来。让我一气儿铲除他们,以后高枕无忧君临天下,也是快事。”

  他嘴里说得轻松,心里究竟怎么想的,没人知道。她问:&1dquo;皇后那头呢?也棘手得很。”

  太子想起细作探来的消息,抿着唇笑起来。真是一出好戏,这惠后的奇思妙想,简直令人咋舌。

  星河看他的模样觉得稀奇,不住追问他究竟在笑什么,他摇摇头,守口如瓶。这可是最后掰正宿家路子,让她彻底宾服的一次机会,错过了就再难找了。他为这女人,可算是费尽了心思,要兵不血刃削了宿家的权,让她无从恨起,这样她才能老老实实当他的太子妃,留在东宫奶孩子。

  原本一切都规划得很好,可半道上蹦出来的上官茵算怎么回事?防着男人还说得过去,但防着女人&he11ip;&he11ip;难怪她恼起来说他撒癔症,他有什么办法?只好承认。

  &1dquo;您这么笑,我就觉得您又要耍什么心眼子了。”她问不出所以然,有些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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