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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山谷（第2页）

几口啃完了一个包子，江知晚道：“吃完备两匹快马，带两把刀，跟我去一个地方。”

江知晚给自己换了身男装，摇身一变成了朝气蓬勃的小公子。

白歌望着踏马而行的江知晚，心中似乎又被什么触碰，她是那个温柔抚琴的优雅贵女，也是不拘小节的市井商女，亦是在马背上潇洒不羁的女公子。

身边的这个人，好像永远都认识不完。

二人骑马并进，到达山谷时已是晌午，虽谷底流水潺潺，两边的峭壁郁郁葱葱尽显阴冷，但一路奔波江知晚额头上还是渗出一层细汗。

牵马严溪边往前，前边愈来愈窄，白歌停下来道：“既然那些尸很多是在这里现的，说明这里是案现场，但绝不会是凶手贼窝。”

“嗯”

“自然是，我来这里只是想看看这里的地形。”

江知晚又道：“失踪之人几年内将近百人，官府竟无一所获不了了之，日子久了竟成了京郊的一处悬案，这本就说不通。”

白歌点头应是：“凶案有仇杀、有灭口、有嫉妒、有为了钱财、有为了情仇、有为了自我保护，但如此惊天大案，却迟迟未掀起什么水花，民间却以妖怪之说掩盖了过去，说明官府..不是查不出，而是不能查出。”

江知晚回过头道：“不错，尸尽残缺不全，说明凶手不光在死者生前加以虐待，死后更是挖心掏肺，抛尸至此，至于动机，我有一个猜测，但是这个猜测又没有依据。”

“在这个猜测之前，我且问你，你们南汝有没有医师懂得换心之术，亦或者有医术上乘者。”

白歌思索片刻道：“换心之术的医师我倒是有听闻一二，前些年朝中老太尉患有心疾，太医们皆说已无上策，不知他儿子在哪里寻得一个江湖大夫声称懂得换心之术，后面不知如何医治的，老太尉竟慢慢好了起来，一如往常，几年未再犯心疾。”

说完白歌又面带惊色，向前两步低声道：“晚晚莫不是怀疑，此事与换心之术有关。”

江知晚眸中闪着微光，点点头道：“我曾听说有一地，专门拐人进去，不光有黄口小儿，还有精壮男子，闺阁姑娘，进去之后将这些人关在地牢水牢，每天施以酷刑，直到这些人乖乖听话，再利用这些人让拐卖进去其他人，方可获得奖励和免责酷刑，除了帮他们拐人，还有一些用来做苦力，另外一部分身体还不错，年纪适当的便挖肝挖肺，掏心割肾卖于类似你们这里医馆一样的地方，一颗心可卖百两黄金。而那些买心的人，大多非富即贵，无非是买别人的命来续自己的命。”

白歌宽袖中的手已握成拳，咬着牙道：“这种邪魔之地在何地，那里的官府也不闻不问吗？”

江知晚笑笑：“我说的这个地方不在这里，只是给你讲世界上有这样的地方和这样的事。你问那地的官府不闻不问吗，那你猜那些人为何不跑？”

“为何？”

白歌又道：“想必是跑不了”

江知晚目光微聚，低声道：“他们跑不了并非那地方看的滴水不漏，而是即便跑出去那个牢笼，也逃不出那个地方，城门都出不了就会被官府的人送回去。”

白歌眉头锁的愈来愈紧，指尖被捏的泛了白。

江知晚又道：“还有一点你可想想，为何他们不挖坑把尸埋了，却仍在这明处不怕被人现？”

白歌眉头渐锁，声音低沉道：“也许他们根本就不怕被人现，杀的人太多，他们没有那个精力一一挖坑埋藏，渐渐地胆子便大了起来。”

说完他连忙拽住还在继续往前走的江知晚，急声道：“小心”

江知晚看着前面一滩血迹和一些碎物，风中甚至还带着些许血腥，不禁心中作呕，差点吐了出来。

白歌上前扶着，又抚了抚江知晚的后背：“此处阴寒污秽，我先带你回去吧。”

江知晚也没再勉强，知道了此处的地形，便等于牵引住了这桩案子的线头。

乌云蔽日是惊天大案，背后是那些作恶之人用无辜人的性命换前途换金银，而用此等行径买命的人亦是如人面兽心，坊间传闻是妖怪吃心，倒也贴切。

江知晚走出山谷，太阳蒸蒸的晒着，她觉得头晕又恶心，身子和心里都难受极了。

世间一切恶，皆由自私因。

世界上所有的纷争，小到夫妻吵架，家庭矛盾，大到刑法案件、国家战争，皆是由自私二字。

倘若人人都能像为自己考虑一样为他人着想，这个世界自然是一片和谐。

硬撑着策马回到城里，江知晚已脸色苍白，浑身无力，白歌将她从马上扶下来，准备送她去医馆。

江知晚拉住他的胳膊，小声道：“不必去医馆，我睡一觉休息一下就好了，你送我回去吧。”

白歌没再坚持，他第一次见江知晚虚弱至此，犹豫了一下问道：“我可以抱你吗”

江知晚被他这么一问也怔了一下，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用这些魅惑之词。

白歌又道：“我看你身子不舒服，走路都走不稳，背着可能会让你更难受，我的意思是抱你回去。”

江知晚也不想跟他多磨叽，伸出手让白歌横抱起来。

白歌可能是怕颠簸，抱着她走的很慢很稳，街上自然是少不了有诸多人议论，自然也会落在十一门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