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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第2页）

“秋庭跃，你现在突然想转主攻手，肯定没有和你的父亲商量过吧。”总教练掏出手机，像是在看一个叛逆期的小孩在胡闹一样，用安抚的语气说道，“打个电话和你爸爸谈谈，别冲动。”

还在读国二的秋庭跃虽然面庞稚嫩，气质也更加锋芒毕露，但性格却和“冲动”完全不挂钩，此刻他脸上没有未来秋庭跃那种时刻挂在嘴角的笑意，一双黑的纯粹的眼瞳冷静地凝视着总教练，里面有燃烧的愠怒。

“总教练，参加社团活动的是我。”秋庭跃拒绝了教练递过来的电话，放在身侧的双手握拳，尽量将语气放平，显得没有那么冲。“我到底应该打什么位置，只要和大家沟通好就行了。”

总教练收回电话，无奈地叹气：“可是明年及川彻就要毕业了，现在国二里除了你也没有其他适合的二传手可以挑大梁。”他看着秋庭跃，觉得这孩子平常并不像是一个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的人，他循循善诱，“我听说了你和你父亲最近有一些矛盾，有情绪很正常，但是别让这些情绪影响你的判断。”

秋庭跃从小就接受专业细致的排球训练规划，就连周末也会被他的父亲秋庭末鸣安排去他任职的俱乐部加训，观察和学习一些俱乐部球员的技巧，有时候甚至会参加一些俱乐部里的日常训练。

可以说秋庭跃扎实漂亮的完美基本功就是在这长年累月的培养中一点点磨练出来的。

直到最近，秋庭跃开始排斥和反抗这一已经持续多年的安排，甚至在俱乐部里公然顶撞身为教练的父亲，二人之间爆发了剧烈的争吵，最终不欢而散。

这件事不算人尽皆知，但也绝对不是什么秘密，毕竟俱乐部人多口杂，那么多人都旁观了这一场父子之间的争吵。

“这听起来确实像个不理智的叛逆期小孩。”秋庭跃略微嘲讽的笑了笑，但不是针对总教练，他尽量平静地说，“那就当我是叛逆期来了吧，现在我想打主攻手的位置。

“或许等叛逆期过了，我就会回心转意继续打二传了。这段时间我也不会落下二传训练的。”为了增加说服力，他同样把秋庭末鸣搬了出来，“再说了，我的爸爸是经验丰富的教练，有他在不会出问题的，总教练你不用担心。”

总教练的态度松动了一点，但面上还是犹豫：“但过段时间就要安排接替及川彻的正选二传了，及川彻他还是觉得你适合。”

秋庭跃看起来早有准备：“这件事我和及川前辈讨论过了，今年国一的影山飞雄就很不错，如果稍加磨练，成为北川第一的核心二传不是问题。”在教练否决前，他抢先说道，“虽然他才国一，但是我们问过了，哪怕是正选队员，对影山飞雄的实力也是认可的。而且我觉得他作为二传的天赋，还在我之上，如果从国一就开始培养他应对大赛的能力……”

那么北川第一就会获得一个续航时间长达三年的优秀二传。

这三年，对于每一年都在更替血液的北川第一来说，太珍贵了。

二传手是乐队的指挥员，是交响乐里的主旋律，是团队的内核。如果一个团队拥有稳定的内核，那么好处是难以想象的。

“好。”在沉默的抉择之后，总教练总算是点头了。“在你转了位置之后，我会考虑把影山飞雄列进候选名单的。”

“谢谢教练。”秋庭跃的脸上总是露出了一点笑意。

等走出教练的办公室，秋庭跃发现及川彻还依着墙等在门口，他挑眉：“及川前辈日理万机，怎么今天这么有空？”

及川彻顿时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咦，别突然喊我前辈，怪恶心的。”他直起身，问，“怎么样，总教练同意了没？”

秋庭跃“嗯”了一声，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不是很喜欢让影山叫你'及川前辈''及川大人'吗？怎么换我就不行了？”

“噗噗！”及川彻嗤笑，“那是在欺负我可爱的后辈！你不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吗？”他侧眼看秋庭跃，“至于你？每次叫我'及川前辈'总没好事！”

秋庭跃眯眼笑道：“嗯，那或许我应该告诉你——刚才在办公室里为了说服总教练，我告诉他，我已经和'及川前辈'一起商量过，并且推荐影山成为二传候选。”秋庭跃将重音放在“及川前辈”四个字上，语气却完全没有刚才在办公室里的敬意。

“……”及川彻沉默一瞬后勃然大怒，“啊？又拿鸡毛当令箭啊你！我只是开玩笑和你说过实在不行就让小飞雄顶上啊！”

不过，及川彻并不是真的生气，想插科打诨的成分居多。

但是秋庭跃没有放过他，他观察了一会儿及川彻的表情，然后“小心翼翼”地询问：“你是鸡毛？”

及川彻：“哈？”

这一次，及川彻的拳头是真的硬了！

他誓要让这个欠收拾的后辈付出代价！及川彻狠狠地一把揪住秋庭跃的卷毛，秋庭跃也是早有预料般，反手揪住了及川彻蓬松的头发，两个人像幼稚园儿童一样扯起了头花。

互不相让地在走廊上拉扯完，及川彻揉了揉头发，问道：“不过，小飞雄不是前段时间才向你宣战，说要公平竞争下一任二传的位置吗？你现在这么突然地不干了，有没有提前和他说。”

秋庭跃也不知道他怎么独独在这件事情上很难开口，无论是什么措辞，都感觉辜负了影山下战书时候的战意，因此一拖再拖迟迟没有说，他脸上难得有点不自在，但很快掩饰下去：“没有，我还没想好怎么说。你觉得，等过两天教练正式宣布我转主攻手这件事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怎么样？”

及川彻并不赞同：“听起来真缺德，像你。”他歪歪头，没有可爱只有欠揍，“要是实在开不了口，就让我替你去说吧，我会说，'真是果咩那塞，你的秋庭前辈被你吓得哇哇大哭然后临阵脱逃了'。”

“这不好吧。”秋庭跃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及川彻心底有些不妙的预感，觉得他没憋什么好屁。

果然，下一秒，就听秋庭跃说：“毕竟，真的被吓得哇哇大哭然后临阵脱逃的，是不肯教可爱后辈发球的及川大人前辈啊。”

及川彻：“！！！”什么！及川大人！前辈！颠倒黑白！胡言乱语！

拳头！又！硬了！

于是走廊里，两个人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殊死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