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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诶诶，去哪儿去？”

  &1dquo;黄浦饭店。”他头也不回道：&1dquo;今晚在那里娄老板有场庆功宴，我朋友答应带我们进去。”

  萧瑜犹疑：&1dquo;不了吧。”

  时辰不早了，她该回医院了，再者她现在大病未愈，吃不了什么东西，去了也是扫兴。

  刚刚晋升为戏迷的冯历程却兴高采烈的应和：&1dquo;真的？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

  萧瑜道：&1dquo;那我回去了。”

  &1dquo;我俩哪有空送你啊？”

  &1dquo;我打电话叫车，或者坐黄包车回去。”

  &1dquo;不成，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回去我们可不放心。”谢景澜劝道：&1dquo;来都来了，不去多可惜，赶紧走！”

  说完两人也不顾她反对，一左一右把她架到车上，关上车门，一骑绝尘。

  .

  正如谢景澜所说，他这一趟还是真是托了不少人情。他那位朋友是谢家的远房亲戚，叫施懋林，是《大公报》的责编，亦是娄小舟多年手帕之交，年纪不大，但按辈分谢景澜还要唤表姑。

  黄浦饭店门口，谢景澜赔着笑央求着：&1dquo;表姑，不是说好了带我来庆功宴的嘛，你看我们几个来都来了。”

  &1dquo;我答应带你进，可没答应带你的朋友进。”

  施懋林三十出头，风姿绰约，衣着光鲜，是典型的沪上时髦女郎，她双手抱臂，不客气道：

  &1dquo;再说今天这局也不是什么庆功宴，庆功宴要等三天之后演完再办。里面都是一些我和小舟的知己老友，久别重逢叙叙旧，你们跟着去凑什么热闹？”

  冯历程也连忙凑上去说软话：&1dquo;老友友都是友嘛，不能厚此薄彼，表姑啊......”

  施懋林杏眼一瞪：&1dquo;谁是你表姑？”

  &1dquo;......姐姐，懋林姐姐还不成嘛。”

  萧瑜有些乏力的靠在墙边，百无聊赖的站在一边看着冯历程和谢景澜对着施懋林软磨硬泡。

  一辆汽车停在门口，下来四个人，走在前面的一对男女，正是梁瑾和娄小舟。

  施懋林笑着向二人招手：&1dquo;小舟，这边。人都齐了，就等你们这主角姗姗来迟了。”

  久闻大名，萧瑜今日是第一次在台下见到这位娄老板。

  台上玉树临风的小生，台下是个明艳动人的淑女。她着一身浅绿色方格旗袍，白色高跟鞋，长用一枚玉簪尽数挽在脑后，露出秀丽的五官。举手投足与寻常大家闺秀并无不同，唯有眉宇间有股子坦然大方，显得整个人都气质迥然。

  而与她并肩而行的梁瑾，几年不见，他样貌没什么变化，只是沉稳凝练了，曾经的青涩执拗似乎一去不复返，萧瑜竟恍然间冒出来&1dquo;他长大了”的念头。

  记忆里，他从来只穿长袍布衫的，传统古板得紧，不但不喜欢西装，还不喜电灯电话汽车之类一切洋玩意。如今却罕见的穿了一件白色西服，系着黑色领结，乍一看好似谁家留学归国洋派的少爷，和身边的女子十分登对。

  方才电光火石间，萧瑜也些许思索过遇见他时该如何招呼。可此时此刻，他们已然彼时望见，他却视若无睹，好似从不相识的陌生人，倒也让她省心。

  娄小舟笑着走上前：&1dquo;懋林，辛苦你张罗了。”

  施懋林亲密的挽着她的手臂：&1dquo;别同我讲这见外的话，我们这么多年姐妹，你的事我当然义不容辞。今晚你十分出色，演出轰动上海，我打包票明天所有报纸的头条消息全是你娄老板。”

  说着她看向梁瑾，笑嘻嘻道：&1dquo;对了，还有我们的男主角。你不是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吗，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来天底下还是你师姐最能管住你！”

  梁瑾只笑了笑，也不言语。

  一旁的谢景澜和冯历程，乍一见到近在眼前的娄小舟本人早就晕头转向了，期期艾艾的凑过来想搭话。

  娄小舟注意到几人，不禁问施懋林：&1dquo;这几位是.....”

  施懋林轻哼了一声：&1dquo;讨人厌的野小子，不用理他们。”

  &1dquo;表姑——”谢景澜急忙磕磕巴巴的解释：&1dquo;娄老板，你你你从小我就看你的戏，不对，是我从小就看你的戏，唉，也不对......”

  这人原先也是京城纨绔子弟，拈花惹草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如今真跟个毛头小子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利索，惹得娄小舟噗嗤一笑：

  &1dquo;我有这么老吗？”

  冯历程嫌他丢人，一把将他推到一边，对娄小舟颔，礼貌道：&1dquo;娄老板久仰大名，鄙姓冯，冯历程，今日是专程和友人来捧娄老板场的。听闻这里设宴欢迎娄老板重返梨园，一时冲动，冒昧前来，希望能和娄老板结交朋友，还请娄老板不要怪罪。这是我朋友谢景澜，还有这是...萧瑜？萧瑜呢？”

  冯历程一转头没看见萧瑜，回身找了一圈才找见，把她喊了过来。

  &1dquo;这位是我朋友，萧瑜，也十分仰慕娄老板风采。”

  萧瑜无可奈何，迎着众人的目光施施然走过来，在娄小舟面前站定，笑了笑：&1dquo;娄老板。”

  然后冲她身后另外一男一女点了点头，淡淡道：&1dquo;周哥，兰姐，好久不见。”

  与梁瑾和娄小舟一同下车的两人，正是周光伟和李兆兰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