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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敏感的时间点立刻让吴尔陶察觉到了什么：“是因为你妈妈吗？”

  顾宁玖没吭声。

  吴尔陶脚下一软，瘫倒在椅子上，耳房内安静了很久，最后这位黄土已经埋了半截的老人声音中满是苍凉：“作孽啊。”

  曾经走错一步，毁掉了多少人的人生。

  吴阮曾经也是耀眼而炙热的少女，她会照亮每一个人，每天开开心心的围着他和阮辞叽叽喳喳的，从来没有什么烦心事，但她现在阴郁怪异，整个人阴晴不定，更是把唯一的女儿逼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顾宁玖是吴尔陶的关门弟子，他亲手把这个乖巧可人的小外孙女领进门，看到她顶起天才的称号，一步一步越走越远，他设想过顾宁玖能达到的高度，也曾想过她可能会遇到瓶颈，却没想到，她可能会折在这样一个可笑的情况下。

  “乖乖。”吴尔陶不得不打起精神，“你打算怎么办？”

  “你做什么外公都支持你。”

  顾宁玖亭亭玉立的站在门旁，身后就是雨雾，吴尔陶还记得顾家第一次送她来吴宅的时候，三岁的小朋友圆乎乎水嫩嫩的小脸上就能看到她今日依旧带着怯生生的乖巧，时间太快了，小朋友长成了现在的模样，大方温软，无时无刻都在牵动着他的心弦。

  “我参加了一个节目……”

  这对好久没见的祖孙坐在门边看着窗外落下的雨，吴尔陶眼中满是怜惜的听着顾宁玖讲她这半年的事情，无论是好笑的还是悲伤的，她都讲的很轻松，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等李月莲三番五次的来催吃饭时这祖孙俩才意识到时间的流逝，直到阮辞都出来催他们俩去吃午饭时，顾宁玖才扶着吴尔陶起身：“外公，我这些事你去跟外婆说吧，我怕她哭。”

  “你外婆才不会哭呢，她很坚强。”

  能自己支撑到现在的顾宁玖像极了当年坚定的阮辞。

  吴尔陶拍了拍顾宁玖的手背：“你去当个大明星也挺好，当什么艺术家，没有钱还累，以后外公出去找我那群老伙计们喝酒，他们肯定追着问我要你的签名呢。”

  他很容易的接受了外人眼中顾宁玖的‘不务正业’，半点都没有质疑。

  顾宁玖眼中透着些狡黠：“那我就不告诉外婆你偷偷去找人家喝酒了。”

  “你这孩子。”吴尔陶气笑了。

  ==

  酒醒过后就要面对残酷的现实。

  跟吴尔陶说完自己这段时间生的事情以后，楚树给她来了通电话：“玖玖，昨天你跟周逢秋又上热搜了。”

  秦氏跟姜氏这两家江城的领军企业的合作本身就收到业内很多关注，两家的总裁曾经是夫妻关系，两个人在网上还有一小拨cp粉，更是给这次的挂牌仪式扩大了影响范围，不少循声而来的路人在进入直播间以后却现了意外的惊喜。

  周逢秋作为姜氏总裁姜为瑾的男伴一同出席。

  这个行程可并没有出现在月初周逢秋工作室的行程表里，着实让不少粉丝觉得意外，跟了全程的揭幕仪式就是为了从角落里找到周逢秋的身影，意犹未尽的关了直播后，有人了一则视频。

  正是顾宁玖跟周逢秋在晚宴上一同拉《一步之遥》的视频。

  模糊的灯光让这两人的视频更显张力，黑裙白肌的少女似乎着光，随意洒脱的男人狂妄不羁，大提琴和小提琴交相辉映此消彼长，似乎在印证曲子名字的意义——一步之遥。

  “昨天打你电话没打通，姜总那边也是，王哥跟郑国治两个人商量一下，觉得这股热度可能不会持续太久，但直到今天中午，视频都在热搜的中段挂着，转评都已经快到十万了。”

  “周逢秋有一些偏执的粉丝已经在微博的广场开始骂人，好消息是骂他的比较多，坏消息是也有不少骂你的。”

  这边的雨还没停歇，山里的空气有些湿冷，顾宁玖紧了紧外套道：“那我应该做些什么？”

  “你好像也不需要做什么，现在对周逢秋那边影响的很大，他出言澄清了太多次，这次的私人行程还又跟你撞上，解释的越多越会让粉丝觉得你们有什么，按道理来说周哥不应该这样处理你们之间的事情，他以往对绯闻是都不理会的，怎么这次越描越黑。”

  楚树在电话那头说着，顾宁玖却有些心虚，她想找个话题打断楚树时她却话题一转：“对了，你要是可以早点回北城的话就早回来，公司这边给你面试了几个助理，需要你来做决定人选。”

  “好。”顾宁玖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以后，她打开微博大号，后台的999＋她视而不见，转手点进了热搜，#周逢秋顾宁玖一步之遥#。

  这个话题下的第一条微博就是：【我惊了！这两个人过于般配了！】

  配的视频正是顾宁玖在舞会上拉的那开场曲。

  评论已经开了精选评论，转却被轮转了好几万，点进去都是在骂周逢秋的。

  【我以为曙光跟不一样，我以为曙光解散后其他人去演戏只有你还在写歌是因为你有梦想，我以为你降格去参加音综是因为你真心喜欢唱歌，我以为你维护她是因为你真的不想让你的粉黑牵扯到她，是你有担当，但你一次又一次踩着我们的底线，私人行程也跟她撞在了一起，视频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你在靠近她，请问这又怎么说？如果真的喜欢，真的想在一起就大大方方的承认，不然你几次三番的澄清我们看着很累，会让大家失去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