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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本來還想給自己倒點水，槐序一開口，他就收回手不自覺做好了：「你、你說。」

語氣這麼認真，是什麼大事？

「您原來的身體去哪了？」

南系玖抬頭，目光如炬，白榆更是渾身一僵，腦子裡飛快的閃過各種想法。

千言萬語最後都只能說：「槐公子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原來的身體？」

「白公子聰慧，應該是不需要槐某再提醒的，」槐序說：「您放心，槐某絕無二心，公子無論出於什麼原因，槐某都理解，只想證實這個想法。」

他說罷，站起身來，接著道：「這位仙人是知情的吧，我想不必忌憚他。」

白榆皺眉，目光微微沉下來，不等他多思考一會，槐序就說：「一會溫公子該回來了，到時候就不方便說了。」

「……」白榆預感到了有什麼不對，正想找補一下，槐序就直接給跪下了。

「這這……」

白榆一時間手足無措，南系玖察覺到什麼也有些訝異，聽槐序繼續道：「救命之恩，永世難忘，能再見到公子，槐某自當赴湯蹈火。」

「不不不，你先起來！」

白榆趕緊給他扶起來，他可承受不了這種大禮。

「不會錯，」槐序激動看向白榆：「這身法槐某十年未忘……但……」

他有些難以啟齒，因為白榆不知為何，變了樣貌不說，連修為和看上去的年齡都……

「我這個……」白榆求助的看了一眼南系玖。

要直接說嗎？還是編個藉口？

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白榆的目光，南系玖開口為他開解：「一些特殊原因，他附身了別人。」

「對對對……」白榆尷尬，顯然槐序已經認定他是誰了，沒必要再裝，說：「但是那個……我真沒認出來你是誰，這個謝謝我受不起。」

「不怪公子，」槐序行了一禮，說：「槐序乃是在花滿樓的化名，在下本名姓戌，名定曲。」

戌、定、曲。

白榆猛的想起來，是當初涼州附近，山里救下的那個孩子，自己還把他送回了戲樓，被收養他的師父告知，這孩子的名字叫「戌定曲」！

那孩子當時傷的很重，凡人沒有特效藥，白榆就偷家裡的草藥，往返給他送，才讓他揀回了一條命，所幸事後被父母發現，並沒有怪罪。

從始至終白榆都沒告知名字，甚至連自己是白家的人都沒說，沒想到這件事居然被那孩子記了這麼久。

「沒想到把公子卷進這件事了，」槐序有些愧疚，說：「本該報答公子，卻又讓公子出手相助，實在不該。」

「我自己也想管的，」白榆拍拍他的肩膀：「原來是你啊，長這麼大了，我都沒認出來……所以你在那之後，怎麼了？」

涼州發生重大變故，恐怕也波及到了周邊。

槐序，或者說戌定曲看了一眼南系玖。

南系玖沉默兩秒鐘，開口道：「不方便說給我聽，我可以出去。」

他說著就要起身，白榆竟從他臉上讀出了一些委屈的神情，一時間有點於心不忍，說：「沒事兒你坐著……」

南系玖迅的坐了回去，一點不猶豫。

感覺被演了是怎麼回事。

「既然如此，戌某便直說了，」戌定曲說：「十年前涼州遭到仙門肅清，雖不知原因，只知道修仙世家白家是起因，後來才聽聞白家生出了禍端必須剷除……我竟不知公子是……」

「不，」白榆否定，看了看南系玖：「小白這個名字是他取得，僅此而已。」

「那就好，」戌定曲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公子遭遇了這種劫難，真是嚇了戌某一跳。」

白榆揚揚下巴：「繼續說。」

「涼州平民雖逃過一劫，但是大家都忌憚再出禍端，66續續搬走了，我和戲樓的兄弟姐妹臨近涼州邊界，難免也遭到影響，沒有人煙就沒有物質來源，之後大家也都散了，那個地方也就成了現在的死城，而我四處奔走，順便詢問當年救命恩人的消息，就來到這裡。」

「原來是這樣……」白榆垂眸，也算是是個好消息，周圍的百姓只是搬走了。

撥開仇恨這葉障蔽，白榆不禁再次思考，白家究竟有什麼值得天魁門忌憚的。

「公子呢，這是怎麼回事……」

「涼州城散了以後，我也沒再見過家人，一直獨自流浪而已，不算什麼。」

戌定曲笑了笑，如他所說，哪怕白榆用的不是自己的身體，他也理解：「公子若是不嫌棄，等著花滿樓的風波停下來，可以將此處接手，戌某定會助公子一臂之力。」

「不必了，」南系玖開口，毋庸置疑道：「他現在是我的人。」

白榆知道南系集大概是為了幫他找個藉口，可是這理由也太……

「……」戌定曲思考片刻，覺得自己懂了，說：「原來如此，那也無妨，公子道侶，戌某也會當作貴客對待，只要對公子好就行。」

白榆瞬間搖頭否認：「不不不不我們不是那種……」

「白公子，玖師兄，」溫謹拉開帘子進來，背後跟著管墮，說：「我回來了，外面善後事宜都交給天魁門……你們怎麼了？氣氛貌似有些奇怪？」

戌定曲緩和說：「沒什麼，和白公子談了點事情，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