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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眼睛瞎了，改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我這衣服料子千金一寸，弄髒了，我找你算帳。」

柳珏腦子越發地難受，耳邊難聽的絮叨聲像是鐘鼓一樣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乾脆摸了個東西，用力朝說話的地方扔去。

「砰！」

他的准勁十足，裝糕點的盤子緊實的貼在柳常德臉上。

「砰！」

又掉落在地上，摔成了碎屑。

柳常德大怒，捏住拳頭就要往柳珏臉上揍。

柳珏能聽到劇烈的破風聲。

這一拳恐怕是用了十成的功力。

他手掌伸開，空氣微微的扭曲，就在他準備抬手時。

熟悉的藥香味撲面而來。

「白哥！」林二驚呼。

柳珏大致明白了，是齊白替他擋了一下，他手指收攏，一切恢復原樣。

「你有沒有事？」

齊白手掌縮緊，捏住柳常德的手，然後狠狠一推，四兩撥千斤。

「沒事。」

他感覺武功回來一些了。

醉生的藥效減弱了，是不是跟他中毒有關，因禍得福？

「大膽奴才，居然敢動本皇子，真是太子的好狗。」柳常德氣的雙眼冒火。

「四弟，我身體不好，你說我死了誰最受益？你說此次的刺殺，對誰最有好處？若是父皇察覺到端倪，四弟是否還能好好站在這裡？」柳珏也說不準周帝會不會秉公辦理。

畢竟周帝實在算不上個好皇帝，糊塗的事他也沒少做。

可嚇唬人的話，他還是要說的氣勢足一些。

若是放在沒有失明的時候，他是一點都不擔憂。

可是人生中第一次失明，多少會有些失控感。

柳常德捏緊了拳頭，沒有再衝動。

他此時只想罵一句，怎麼沒死透。

死透了周帝就懶得管，他也就能順利成為太子。

說曹操曹操就到。

「皇上駕到！」蘇幬尖銳的聲音穿透力十足。

柳珏摸索著要站起來行禮。

「太子好生歇息，眼睛瞎了就不要亂動。」周帝說話也不客氣。

語氣中隱約能聽到嫌棄。

「好好的怎麼就瞎了，那麼多侍衛保護，居然受傷了。」

「你這身子不中用，這麼多人，就你受傷了。」

柳珏算是明白了，周帝來並不是關心他的，只是單純地埋怨。

就像是一件東西，本來想著還能用幾年，沒想到突然就壞了，心中不甘又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