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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把太湖比6境,那今夜却好比那元宵佳节,正所谓宝马雕车香满路,更吹落,星如雨,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这是稼轩之词,也是乌篷船此刻的境遇,月华如水,风轻浪浅,一飕飕各式各样的船只亮着明晃晃的灯光流水般靠近乌篷船,但每一艘不到片刻,便都缓缓驶离,走马观花般不再出现。
“哎,这是第几个势力了?”
田海螺不耐烦地问到,打开星盘一看,此时已经是夜间二更时分,也无怪乎她这般愠怒。
“第八个了吧,吴中岳家拳,这样的小门小派也来凑热闹,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唐卯撇了撇嘴。
“白天一冒头,这些牛鬼蛇神都闻风而动,看来,他们是打算傍上我们捞取好处呢。”
“那又能怎样呢?我们自己都还没办法。大师兄,你在干什么呢?”
古月伫立不动,淡淡回应了一声,“等。”
“嗯?”
其余三人翻身而起,田海螺本就聪慧过人,她听出了古月的潜台词,“大师兄你是说?”
“嗯,等正主上门,我们要做好待客准备。”
“正主?”
三人虽然一头雾水,但默契地没再问下去,选择安安静静地坐在船上禅定,但灵觉却保持外放。
……
银钩西沉,斗转星移,湖中竟又起一层薄纱般的白雾,水面倒映着万千星子,船儿仿似游荡在九霄天河。
古月负手而立,双目如镜,他轻启润口,打破夜的沉寂,“海螺?”
田海螺心领神会,随即打开星盘,只见星针指向子时四刻,“大师兄,半夜了。”
“三更了啊。”
古月沉吟片刻,便向曹椽道,“阿曹,把茶水烧上。”
他说完后却没有听到曹椽的回答,疑惑地向后看了看,只见曹椽在船头摸着自己的肚子睡着了。
田海螺穿过篷内,走到他跟前一脚踢到他小腿上,“哎胖子,起来了。”
“唔!”曹椽登时惊醒,“来了吗?”
田海螺一捂额头,“没呢,不过这样你都能睡着,你要清楚现在太湖正邪两道高手众多,小心我们都没现你就被暗中干掉了。”
“喔,是这样啊。”曹椽一抹口水将信将疑道。
“哎真是呆啊,大师兄让你把茶水烧上,准备迎接客人啦。”
“这大半夜的,哪还会有人来啊?”
曹椽一边嘀咕,一边手上却不慢,迅地将炉灶升起,一抹红热的光芒在此处亮起,从远处看来,这边有着一团氤氲之气。
……
汩汩汩……
炉灶上的锡壶内水已开,锡壶壶嘴冒出一束热腾腾的水汽,曹椽用茶针在茶饼上挑了几块,直接将其放入锡壶内,呲呲几声,茶叶便完全被浸润,一股老熟浓郁的茶香顿时泼洒开来,闻得的人定会因此茶香而消除疲倦。
“大师兄……”
曹椽对着古月的背影说了一声,示意茶水已备好,但古月并没有回身,而是抬起左手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
曹椽知趣地不再说话,霎时间,烟雾朦胧中,又恢复了宁静,除了那炉灶余温依旧让锡壶嘶嘶响个不停。
哗啦……
一道轻微的划桨声从东面传来,紧接着那道声音以均匀的频率逐渐向他们靠近,且越来越清晰。
“还真的来了。”曹椽轻声呢喃道,同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阿曹,海螺,你们坐在师父旁边护着他。”
“好。”
听闻此言,曹椽和田海螺登时离开炉灶,三两步便到一直入定未起的伏云隐身边坐下。
唐卯翻身下了篷顶,向古月问到,“我呢?”
“和我一起随机应变,今晚,我看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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