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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第2页）

程立雪点点头，但眼瞅着枫时雨把话说得差不多，就准备要走人，又开口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吗？”

看着程立雪欲言又止的神奇，枫时雨停下了脚步，他想知道程立雪还会说什么话。

“我……你还没回答我一开始的问题，”程立雪抿着嘴唇，认真地看着枫时雨，“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救我？”

恍惚间，枫时雨眼前的景象突然变化，茂密的森林瞬间变为冰天雪地，他所站的地方化为了一片焦土，而前方站着的程立雪，也变成了一道倩影。

她带给枫时雨一种无与伦比的熟悉感，但偏偏枫时雨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

枫时雨凝神看去，那道倩影的身段玲珑，英武之姿颇有侠义风骨，但面容像是被一层白雾笼罩，无法被看清。

“回答我吧……”

朱唇轻启，声音响起，枫时雨眼前一晃，他的思绪又回到了森林，程立雪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出乎程立雪的意料，枫时雨轻笑几声，听起来颇有些无奈，但在程立雪听来，却是有些温暖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在那个时刻，我把你认成了我的妹妹吧……”

程立雪听闻此言，瞪大双眼，惊讶得合不拢嘴。很明显，她被枫时雨的话整懵了。

枫时雨此时也是下意识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来几个嘴巴子——怎么能把这种话轻易说出口？

顾不上愣住的程立雪，枫时雨赶紧遁入树丛中，飞快地穿梭于其间，从程立雪的眼前消失了。

倒是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妹妹……这……”

程立雪也被这话噎住了，片刻愣神之间，她已经看不见枫时雨，没了开口说话的对象。

但她并没有气恼，甚至心里颇有些温暖的小确幸。

“似乎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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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希匹，我都说了些什么瘪犊子玩意儿？”

回想起刚才见程立雪时，自己三番五次接连失态，他心里就颇为忐忑不安。

但实际情况还说得过去，至少程立雪并没有识破枫时雨假扮枫龙陵。

“不过这下可以坐实，她来学园并没有其他想法了。”

得到这个消息的枫时雨心里顿时一阵轻松，但他还在分析方才程立雪给他透露的消息，面色依旧沉凝。

原著中的程立雪是在家毁人亡之际，被符华收留并抚育教导，直至其长大成人符华才离开了她身边。

而本时空里，似乎出现了些不一样的展开。

从程立雪来到学园的那一路，枫时雨就借助影刃的情报系统，得知此时程家虽然元气大伤，家族成员百不存一，但还不至于几近满门被灭。

随行的随从秋雅就是极少数隶属于程家主脉，护送程立雪离开的程家成员之一。

此前，为了隐藏好唯一的主脉遗孤程立雪，她就将程立雪送到了天命势力下的孤儿院。

“会太虚剑气的又能活到现在的，也就符华一个，她那七个逆徒，过了这么久没道理能活到现在。”

枫时雨只能推断，是符华在教导程立雪时，使用了伪装的身份。

回想起来，符华在第二次崩坏中，使用羽渡尘和太虚剑形对抗西琳。事态升级，西琳挣脱羽渡尘束缚后，符华只能燃烧羽渡尘，以失去巨量记忆为代价，动第一额定功率?太虚剑神。

而西琳也被迫断开与崩坏意志的联系，从而苟活下来。

想必在这个过程中，符华失去了与程立雪一并相处的记忆。

“没想到程立雪居然如此信任我的老爹，而且看起来她也对奥托没有什么牵挂了……”

枫时雨脑海里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很快他又暂时压了下去——太操之过急了。

“这回事得从长计议，上来就抛橄榄枝，成功的几率就不是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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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立雪躺在床上，旁边的另外一张床就睡着姬子，她看着姬子处于熟睡中，便安心地从床上翻下身来，坐到了写字台前，照常打开笔记本，连接上数位板。

不久前与“枫龙陵”会面后，程立雪忽然觉得，梦里那杂乱不堪的记忆中，多了些许清晰的脉络。

她此刻连上数位板，为的就是描绘出记忆里，最为清晰深刻的那一部分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