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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哪里还坐得住，当即下令，“逆贼！你还敢口出狂言！来人，给朕当殿斩了！”

  “诺！”

  宫卫长才领命，佩剑便被萧瑾先抽了出来，狠狠地一剑穿破了齐轩的喉咙。

  天子一直都知道，萧瑾年少时是个恣意骄傲的姑娘，没想到多年之后，真正领教她的狠辣，竟是在这大殿之上。

  “……”秦王欲言又止，只能悄然一叹。

  齐轩已死，今夜这出也得终了。

  天子主动握住了秦王的手，赔笑道：“承远，今夜朕也给了你交代了。”

  “今夜是齐轩，往后又有人中伤臣弟，皇兄又一回不察呢？”秦王寒着脸问他。

  萧瑾也跟着问道：“陛下，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妾不愿再有！”

  天子蹙眉，知道秦王今夜到底想要什么了？

  “承远你不是有先帝的遗诏在手么？”天子并不想允给秦王。

  秦王叹声道：“臣弟已决定不回灞陵了，终此一生，就与妻儿在临淮终老。皇兄是天子，应当明辨是非，臣弟是臣子，清君侧一事，臣弟做今夜一回便足以。”说完，秦王扬声道，“来人，取墨来！”

  秦王以退为进，待内侍将墨呈上，“望皇兄成全臣弟，做一个寄情临淮山水的逍遥王爷。”说着，另一只手拿起了毛，递向了天子。

  遗诏可一，而不可二。

  若是跟着天子回到灞陵，天子一定会一步一步把宫卫都清换了，迟早还是一个死。

  今日造反除了天子，灞陵那边太子顺利登基，便会兵来讨秦王，也是一个死字。

  若要真正的安心，唯有天子亲允诺下一道圣旨。

  天子迟疑地看着毛，迟迟不肯去接，“承远还是随朕一起回灞陵吧，朕治国可离不开承远……”

  “皇兄，臣弟倦了。”秦王直接打断了天子的话，直接戳中天子最心虚之处，“还是陛下非要臣弟死了才能放过臣弟？”

  这句话问出，天子已是骑虎难下。

  “朕……朕允你。”天子纵使再不情愿，也只能允下。他接过来，很快写好了圣旨，又拿了御章出来，盖了上去。

  秦王从天子手中接过了圣旨，仔细念了三遍——朕允秦王永驻临淮，秦、王府上下永不加罪。

  秦王小心将圣旨收入怀中，有圣旨在手，终究还是不够的。

  恰好总管公公端着御酒来到了殿外，由殿外的刘明亲自接了过来，一路送到了龙台上。

  只见刘明跪倒在地，亲手斟满两杯酒，双手高举呈上。

  秦王拿起其中一杯，高高抛洒，权当遥寄，只听他朗声道：“父皇，儿也算是做完你吩咐之事了，还请父皇在天有灵，保佑儿余生顺遂，平安与妻儿终老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