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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上衣服之后迟婉理所当然地上了校车，她无需担心半道会被警察盘问，无需担心进了城后会没有地方住，更无需担心如何去为心爱的人儿复仇，因为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

  第五章结局

  关押过孙朝晖、邱一禾的审讯室，昨天自己在里面垂死挣扎，现在却是心爱的人神情淡然地坐在那儿，在门外不断徘徊的毕生始终鼓不起勇气走进去，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那双纯粹的眼睛，更不知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眼睛的主人。

  等待是漫长的，分分秒秒对毕生来说都是一种心理上的折磨，他竖起耳朵贴在门上倾听，可除了郭启达的咆哮和邢怀彬的咳嗽之外，听不到半点林倩儿的声音，&1dquo;她为什么不替自己辩解，她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难道她真的是凶手吗，真的是凶手吗？”

  房门咿呀着打开，见到郭启达摇头叹息着走出来，毕生飞快上前拉住他的手急切地问：&1dquo;郭大哥，她怎么说？”

  郭启达苦涩地笑笑，回答道：&1dquo;她对所有的指控具不否认，但也不愿仔细交待杀人的动机和过程。”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毕生感觉天旋地转，加上连日来的高度紧张和不眠不休，差点就此昏厥过去。抓着郭启达的胳膊，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毕生哑着嗓子问：&1dquo;胡玲的情况怎么样？我现在能不能见见她？”

  &1dquo;毕生，不要再做无谓的事情了，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郭启达规劝道，&1dquo;胡玲是在迟婉房间现的，这是不争的事实，你还指望从胡玲那儿得到什么呢？现在还有什么能证明迟婉的清白呢？醒醒吧，毕生！”

  &1dquo;让我见见胡玲吧，就算了却我的一桩心愿&he11ip;&he11ip;郭大哥，算小弟我求你了。”毕生欲哭无泪，事实上他何尝不清楚目前的状况，只是他不能眼睁睁地就这样看着&1dquo;林倩儿”被送进大牢。

  郭启达闭着眼睛想了想，&1dquo;胡玲受惊过度，需要一点点时间来调理，我看你还是先跟迟婉好好谈谈，然后再决定是否去见胡玲吧。”

  &1dquo;迟婉&he11ip;&he11ip;我还是喜欢叫她倩儿。”毕生呢喃着点点头，猛地又请求道，&1dquo;能让我们两个单独相处一段时间吗？”

  郭启达耐不住毕生的眼神，颔道：&1dquo;好吧，我想邢老也不会反对的。”

  说完郭启达径直转身将邢怀彬从审讯室内叫了出来，两人交谈了一阵后，郭启达冲毕生摆摆手说：&1dquo;去吧，不过千万别感情用事。”

  心跳声犹如敲鼓一样在脑子里砰砰直响，握着门把手的毕生深呼吸几次后，打起十二分精神推门而入。

  白色的墙壁、天花板、地面，白色的桌子、椅子、茶杯，白色的脸庞、双唇、纤手，除了林倩儿的长和眸子，整个世界仿佛都是白色的，苍凉的白色，让毕生刹那间有种号啕大哭的冲动。先前想好的许多开场白不翼而飞，哪怕是挤出一丝微笑都显得如此艰难，望着淡如湖水的林倩儿，毕生只能木偶一样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来，接着便是凝固般的沉寂。

  林倩儿低垂着头，短轻拂在额头，正在看手中的《本草纲目》，就如几天前二人在过道上相遇时一样。

  &1dquo;倩儿——”声音颤抖的让毕生难以置信，他慌乱地咳嗽起来，继而自嘲似地笑道，&1dquo;几个小时之前，我跟你一样，被当成杀人凶手受到他们的盘问，那种感觉真不是滋&he11ip;&he11ip;不过没关系，你看我现在已经洗脱了嫌疑，你也会的&he11ip;&he11ip;”

  &1dquo;嫌疑？”林倩儿头也没抬，淡漠地说，&1dquo;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没有嫌疑，我就是凶手，所有人都是我杀的。”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毕生忽然冲动起来，他猛地站起身双手死死抠着桌沿，大声咆哮着：&1dquo;不可能！倩儿，那不可能！你这么瘦，这么小，怎么能杀了孙朝晖、邱一禾那样的大男人？”

  林倩儿不置可否地笑笑，用手指指脑袋说：&1dquo;有时候杀人是要用这里的，小同学，所以我要扮成你的模样。”毕生为之气结，扑通一声坐回椅子，喃喃地不知要怎么反驳才好。

  林倩儿似乎被勾起了兴致，放下手中的《本草纲目》歪着头望向毕生，说：&1dquo;除了胡玲之外，孙朝晖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你，他跟胡玲关系那么密切，我假扮她肯定一眼就会被看穿，但你就不同了，穿上增高鞋、戴上帽子，看上去还真有点像哦啊。”

  &1dquo;你就是这样靠近孙朝晖的？”毕生闷哼一声说。

  &1dquo;是啊，他胆子小，不敢开灯，我走进去还没说话他就跑过来了，所以很顺利地就把他给电倒了&he11ip;&he11ip;”说着林倩儿朝毕生的后面瞅了瞅，&1dquo;打你那一闷棍还疼不疼，一定肿了很大个包吧？”

  毕生摸了摸后脑勺的疙瘩，没好气地说&1dquo;暂时还死不了，你是怎么知道孙朝晖下落的？”

  &1dquo;笨死了，我一直都在跟着他呀！”林倩儿回答。

  &1dquo;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何时离开审讯室的呢，你不会也跟着我吧？”毕生追问。

  林倩儿用手敲了敲桌子，&1dquo;你摸摸桌子下面，看看有什么。”

  毕生伸手在桌子下面摸索一阵，很快苦笑着取出一枚纽扣大小的东西，摇头道：&1dquo;窃听器！唉，其实我早就该想到这一点了，你都能进入任何房间，自然随时都能用上这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