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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震夸赞道：“小伙子，真人比上镜更帅了。”

  “啊……谢谢曾导。”6文被夸得头晕，“没想到居然会遇见您。”

  曾震笑起来：“是啊，这么巧。你也来清宵堂吃饭？”

  6文快把自己来的原因忘了，视线朝瞿燕庭飘近，底气不足地回答：“听说这儿不错，我和朋友一起来试试。”

  曾震依然笑着，问：“网剧再有几天就要播了吧？”

  6文“嗯”一声，虽然明白曾震关注网剧是因为瞿燕庭的关系，但他忍不住兴奋，也有点紧张：“不知道播出后成绩怎么样。”

  曾震意味不明地转向瞿燕庭，道：“我相信小庭挑人的眼光，应该不会错。”

  瞿燕庭一直沉默着，闻言回道：“我不负责选角，是导演挑的他。”

  6文稍怔，他许久没见过瞿燕庭面无表情的模样，没听过瞿燕庭公事公办的语气，有点无所适从。

  倒是曾震解了围，笑道：“放心吧，你很讨瞿编的喜欢。”

  6文说：“我也很敬重瞿老师。”

  长廊前方绕来一个人，是曾震的助理，送走胡庆他们返回来。曾震把手包往助理怀里一扔，夹下嘴里的烟，说：“小庭，用不用送你？”

  瞿燕庭道：“我开了车。”

  “好，那路上小心。”临走，曾震最后瞥向6文，“小伙子，有机会再见。”

  6文遐想这句“再见”是单纯的礼貌用语，还是一种可能性。侧身让开路，在曾震与他擦肩而过时回道：“曾导慢走。”

  脚步声渐渐消失，墙壁上只剩下两道影子。瞿燕庭僵立着一动不动，好像在和6文对峙，没有主动靠近对方的意思。

  一阵夜风卷过，脊背上的虚汗凉丝丝的，迫使瞿燕庭抖了一下，6文向他迈近，用彼此能听见的音量问：“瞿老师，冷不冷？”

  瞿燕庭没有作声，探手勾了一下6文的胳膊肘，然后朝前走去。

  6文转身跟上，方才的激动情绪尚未消散，又增添几分与瞿燕庭休戚相关的忐忑，到了停车的院落，他绕过车身钻进了副驾驶。

  两边车门关上的那一刻，瞿燕庭贴合住椅背，在幽暗的车厢里深吸了一口气。绞紧的神经难以放松，他暂时不知如何开口。

  副驾上的轮廓动了动，6文拧身冲着他，说：“我真的遇见曾震了，还和他说话了，怎么跟做梦似的？”

  他雀跃道：“曾震还夸我真人更帅，说明看过我的节目？《万年秋》么，难道是《乌托邦》？”

  “瞿老师，”6文期待地说，“曾导说的再见，有谱儿吗？”

  瞿燕庭终于出声，沙哑地问：“怎么过来的？”

  6文一顿，回答：“司机送我来的。”

  瞿燕庭又问：“为什么来这儿？”

  6文重复在长廊上的说辞：“凑巧……约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