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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着沈清洛明朗无杂念的目光，6策只好承认，“嗯，今天特别想玩。”

  沈清洛点点头，“好，那你要先教我。”

  6策他们打的定约桥牌，从小就玩的人认为“规则不难”，然而对于手，光是理解桥牌术语就晕头转向，什么“将牌”、“赢墩”、“2”、“宕1”。

  沈清洛大脑运行过载，每每听到牌桌出现名词，就望向6策求助，等他解释。

  周泽杭看在眼里，默默给许怿信息：“当初6策教你打桥牌，有耐心吗？”

  许怿秒回：“别提了，差点断绝关系。”

  打过两局，沈清洛对这项智力型卡牌游戏有了初步了解，并逐渐进入状态。

  沈清洛还沉浸在上一轮赢分的喜悦里，6策敲敲桌子，“今天就到这吧，时间不早了。”

  沈清洛一看时间，确实很晚了，手机上没有未接来电，估计赵进菲和任成益的家庭聚餐还没结束。

  离开场馆，沈清洛和6策下扶梯。

  她笑起来眉眼弯弯，像柳叶划过水面撩起的波纹，“桥牌很好玩。”

  6策微微一偏脸看她，“嗯，下次缺人还叫你。”

  “好啊。”

  -

  禾木一天中两个时刻，天空颜色最好看，分别是日出之前和日落之后。晨昏交替的时间缝隙，雪山上方呈现纯净深邃的克莱因蓝。

  沈清洛醒来，迷瞪瞪地看天花板，有种今夕何夕、不知身在何地的茫然。

  窗帘未拉实，直到瞥见那抹蓝，方才回神。不是梦中的北城，也不是明市，她正在中国西北部的疆禾木村。

  许是昨天在雪地等太久着凉，小腹微微抽痛，打开经期记录软件，果然是今天，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洗漱完，里三层外三层做好保暖工作，吱嘎合上房门，去大厅吃早餐。

  起太早，只有郑阿姨和许怿在。郑阿姨是哈萨克族人，每天清早起来给住客煮本地奶茶。

  禾木的奶茶都是咸口，工序复杂，要熬制茯砖茶，大火转小火勾鲜奶，再加奶皮，也有加酥油。一碗奶茶饱腹感极强。

  见她看得专注，郑阿姨教她念奶茶的哈萨克语“苏特夏依”。

  沈清洛有样学样，郑阿姨听笑了，给她盛一大碗。

  许怿打算扩大民宿规模，下午要去规划局审批，他边整理文件，边问：“沈小姐今天什么安排啊？”

  “打算去吉克普林雪场。”

  “来禾木是为了工作吗？”

  “是的，来采风。”

  沈清洛团队负责给禾木做专辑，重点之一是推广禾木的冰雪活动，禾木最大亮点，自然是近年开业的吉克普林雪场度假区。

  她今天打算先去吉克普林实地勘察，了解开进度，但车还没修好，开不了。放下奶茶，问许怿，有没有公共交通到雪场。

  村里巴士站，每隔几十分钟有去雪场的班次，但不一定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