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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姓家奴（第2页）

三足鼎立的格局虽然不再，但南北对峙的态势却越来越明显。当初煮酒论英雄的时候，那句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尔不折不扣地变成了现实。

降张绣、擒吕布、毙袁氏、破乌桓。北方的势力范围基本上被纳入曹魏的版图，而东南方孙权已经投降，除了刘备与西北的马腾再没有能够抗衡的力量。

刘璋连败数仗，终于开城向刘备投降。而张鲁被马牵制，始终援助不了益州。汉中之战，连夏侯渊也在定军山被黄忠当场斩杀。曹操终于按捺不住，亲自上阵，征讨势头正猛的刘备。

然而，战事并不顺利。曹军屯兵日久，欲要进兵，又被马拒守；欲收兵回，又恐被蜀兵耻笑。

心中犹豫不决，刚好手下送来鸡汤。曹操见碗中有鸡肋，因而有感于怀。正沉吟间，夏侯惇入帐，禀请夜间口号。

操随口：“鸡肋！鸡肋！”惇传令众官，都称“鸡肋”。行军主簿杨修，见传“鸡肋”二字，便教随行军士，各收拾行装，准备归程。

有人报知夏侯惇。惇大惊，遂请杨修至帐中问曰：“公何收拾行装？”修曰：“以今夜号令，便知魏王不日将退兵归也。鸡肋者，食之无肉，弃之有味。今进不能胜，退恐人笑，在此无益，不如早归：来日魏王必班师矣。故先收拾行装，免得临行慌乱。”夏侯惇曰：“公真知魏王肺腑也！”遂亦收拾行装。于是寨中诸将，无不准备归计。

当夜曹操心乱，不能稳睡，遂手提钢斧，绕寨私行。只见夏侯惇寨内军士，各准备行装。操大惊，急回帐召惇问其故。惇曰：“主簿杨德祖先知大王欲归之意。”操唤杨修问之，修以鸡肋之意对。操大怒曰：“汝怎敢造言，乱我军心！”喝刀斧手推出斩之，将级号令于辕门外，当时年仅三十四岁。

曹操既杀杨修，佯怒夏侯惇，亦欲斩之。众官告免。操乃叱退夏侯惇，下令来日进兵。

次日，兵出斜谷界口，前面一军相迎，为大将乃魏延也。操招魏延归降，延大骂。操令庞德出战。二将正斗间，曹寨内火起。人报马劫了中后二寨。操拔剑在手曰：“诸将退后者斩！”众将努力向前。

魏延诈败而走，操方麾军回战马，自立马于高阜处，看两军争战。忽一彪军撞至面前，大叫：“魏延在此！”拈弓搭箭，射中曹操，操翻身落马。

魏延弃弓绰刀，骤马上山坡来杀曹操。刺斜里闪出一将，高叫：“休伤吾主！”视之，乃庞德也。德奋力向前，战退魏延，保操前行。曹操含恨道：吾不杀魏延，誓不为人！

马已退，操带伤归寨：原来被魏延射中人中，折却门牙两个，急令医士调治。曹操心中隐隐觉得魏延十分熟悉，细想之后突然大惊失色。那冷峻的眼神、神乎其神的箭法。只有一个早已死去的人符合，也正是如此，才迟迟没有想到他身上。

回忆杨修之言，忍不住长叹一声，命令将杨修尸体收回厚葬，下令班师。

曹操卧于毡车之中，左右虎贲军护卫而行，庞德断后。忽报斜谷山上两边火起，伏兵赶来。曹兵人人惊恐，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些狼狈不堪的日子。濮阳攻吕布，宛城战张绣，华容逢关羽；割须弃袍于潼关，夺船避箭于渭水。尽管危险百出，但唯独这次，被射中面门挂了彩。

之后司马懿单独被召见，曹操开门见山直接问。吾欲杀魏延，不知仲达有何良策？

司马懿默然不语，良久之后低声道：魏延之勇，不在当年吕布之下。只可智取，不可力敌。

曹操见司马懿故意拿吕布对比魏延，觉得他也猜到了什么。沉吟片刻，叫过一名随从传魏续将军过来问话。

魏延身份可疑的很，两次临阵投敌。却依然能得到刘备信任，甚至被重用。仲达觉得是啥原因？

司马懿摇摇头，我不敢说。因为人死不能复生。

曹操点点头，那就叫他再死一次。

魏续过来，看到曹操和司马懿在一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曹操出其不意问道：魏将军，当年我命你主持吕布的葬礼。你是怎么做的？

魏续脸色大变，惶恐道：吕布虽是我故主，但为人贪财好色，对下属刻薄寡恩。就因为侯成私自酿酒宴饮诸将，触犯了禁令，全被责罚。

所以，吕布死后我们几个兄弟都畅饮三天。天长日久，早就忘了当年如何将他下葬了。不知丞相如何今日想起来要怪罪小将。

曹操面色缓和了不少，摆摆手。等回到濮阳再说，我要开棺验尸。

等魏续退出之后，司马懿道：要杀魏延也不难，只要借助一个人。

谁？

杨修族弟，杨仪。

他不是已经投靠刘备了吗？怎么能为我所用？

司马懿道：丞相有所不知，杨仪和杨修为人大不相同。此人心机重，欲望强。正是因为立功心切，才故意投到蜀汉那边。实际上，一直在为我传递消息。

只要再过几年，魏延必定死于杨仪之手。

好，就让这四姓家奴再活几年。可恶的大耳贼，居然瞒的我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