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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头头硬是不说话，但也不松手，指指自己的嘴。任正忽然明白，做了个给孙头头解封条的姿势。孙头头：“你先给我一百块钱呀！不然你把我嘴封住，我都不能找你要钱。”任正哭笑不得，捻了捻手指：“要钱你掏手机干吗？这个动作才是要钱。”孙头头：“现在不都是支付宝转账吗？谁带现金呀？”任正叹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一张一百给孙头头。孙头头：“我去！还真有人有现金！真钞吗？”任正立刻用手势把孙头头的嘴封上：“不许说话了！”言罢任正正要往里走，孙头头又一把把他扯回来：“不行，你先说清楚，到底要干吗？先说好啊，作奸犯科的事情我不做。”任正：“我可是刚把你从号子里接出来。”孙头头：“那个呀，讨生活吗，迫不得已有一些违规动作。但我受教育这么多年，内心可还是很纯良的。”任正忍俊不禁：“纯良就好。”说罢他再次把孙头头的嘴给封上。

  歧伯医馆内，中医师们三五成群或坐或站正在讨论着什么。以任天真为的几个年轻医师像是在说什么笑话，几个人比手画脚笑得前仰后合。突然，楼下传来任正惯常清嗓的声音，整个医馆内瞬间鸦雀无声。

  刚才还闹腾得最厉害的医师甲立马脸色惨白，神情从放松到紧张，四肢僵硬地一转身额头抵着墙撑着自己打摆子的腿，任天真和其他的医师立刻扶住他。任天真：“怎么吓成这样？”“罗刹马上就上来了！”医师甲“尔康手”阻止大家，“我……缓一下，缓一下……我就出去。”说着说着，一头虚汗的医师甲脚下一软，晕了过去，其他医师连忙围过去。

  医师乙：“腋前大筋拉一把！”医师丙：“内关扎一针。”医师丁：“这是吓得，恐伤肾，肾与膀胱相表里，扎一下后溪。”医生戊：“去去去，你咋不说扎十宣呢？十指连心，竹签插手指缝马上就疼醒！”

  宋灵兰轻咳一声，递了个眼神给任天真。任天真立即道：“你们去列队，我带他去手法房里休息一下。”任天真半扶半抱地把医师甲带进手法房里。其他医师规规矩矩站到一侧，宋灵兰走到主位的一边坐下。

  任正领着孙头头拾级而上，孙头头脚下安了弹簧一样不安分地跟着四平八稳的任正，在一众或好奇或不满或挑剔的眼光中走到正位。任正请孙头头坐到中间的正位上，孙头头也毫不客气，像坐山雕一样霸在椅子上。宋灵兰立刻站起来示意任正坐主位。宋灵兰看着不着四六的孙头头，眉头紧皱。任正坐下，面向众人，不怒自威，眼神平稳地扫过每一个人。大家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孙头头抿紧嘴，眼珠子不安分地转来转去。任正：“今天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位的同人，她是诸位的长辈，也是我的长辈，是梨花针派的传承人。她是……”任正停顿片刻，转头问孙头头：“你叫什么名字？”孙头头不张嘴，任正在自己嘴上解了个封。孙头头这才说道：“孙，孙头头，孙悟空的孙。”任正：“孙头头，什么投？投石问路的投吗？”孙头头没听懂任正说的是什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什么呀？这个头！你的头。”任正：“孙头头。名字谁给你取的？”孙头头：“孤儿院院长啊。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任正点头：“好名字！头头是道的头。”

  任正又面向大家，任天真从手法房里出来，走到最后一排站好，抬眼就看到坐在正位上的孙头头。二人四目相对，都认出对方就是外卖风波的当事人。任天真又诧异又怒，对现在这个情况又摸不着头脑：“你？！”

  孙头头也认出任天真，两只大眼睛写满了兴奋，指着任天真笑，大伙儿都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任天真。

  任正：“孙头头是芭蕉神针的同门宗派梨花针的传人后代，她的母亲因救人而去世，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孙头头虽然没有受过专业中医训练，但因家学渊源，被泽蒙庥，又有我和诸同道的扶倾济弱，假以时日必将成为梨花针派的掌门人。她与我的师父宋亦仁同辈，是我的师叔，是诸位的师爷，请大家过来参见师爷。”说罢任正带头站到孙头头面前。

  任天真听到孙头头的身份，不可置信又感到非常可笑，表情复杂。只听任正继续说道：“头头，按辈分我低你一辈，但我已经接了芭蕉神针门派掌门，在江湖上我们是同道，再加上你之后学中医是跟我学，你还要喊我一声师父，所以我就不给你行大礼了。但是我的爱人宋灵兰，也是中医同人，她将率领众弟子认祖归宗，替我行礼。”任正说完对着孙头头行拱手礼。

  宋灵兰低眉顺眼，看都不看任正一眼，默默从一边走到孙头头面前站好。其他医师在宋灵兰的带领下，纷纷在孙头头面前排排站好。宋灵兰带着大家向孙头头拱手行鞠躬礼：“欢迎师叔师爷归队。”孙头头没见过这等架势，兴奋地坐不住，饶有兴致地看着大家，只有任天真一动不动地站着，直视着孙头头和任正。

  孙头头激动地向任正指着自己的嘴，示意她想说话。任正看了看她，微微点头。孙头头立刻站起来，指着任天真，故意挑衅：“哎，你！为什么不给我行礼？”任正听孙头头这么一说，转头看任天真：“天真，你过来，行礼。”

  第2章

  任天真走到任正身边，任正跟孙头头介绍：“这是我儿子，任天真。”孙头头：“哦，原来你是我滴孙啊！”任正立即说道：“见长辈，行大礼是应该的。”任天真压根儿不理他父亲，故意说：“我腰有伤，弯不了。”任正：“有病就扎针。”谁知任天真对着孙头头轻蔑嗤笑一声，掉头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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