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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点点头，将手中的酒同他手中的碰了一下，&1dquo;我先前说过的，可你定然记不得，我只好再同你说一次。”我将酒晃了晃，&1dquo;这一壶干了，先前的我们便一勾销。”颇有几分豪气。

  说完我将酒放在嘴边灌下去，方喝了几口，便被贺盛一把夺了，&1dquo;你若是不喜看见我，我自当走得远远的，别折腾自己。”

  我哑然片刻，知他定是又会错了意，也不知是不是我表意有问题，一时只能感慨，诗书还是要精通一些的，不然说起话来都这般费劲。&1dquo;我不是不喜。”

  他眸中有光逐渐亮起来，&1dquo;那你便是欢喜的？”

  我扶了扶额，&1dquo;也不是......”这时候我才知定是我表意的问题，竟想不出该说什么才解释的清楚。

  我被堵了这一堵，索性乖乖闭了嘴，眼神一晃一晃地往我那壶酒上飘。

  他将我的酒放在他另外一边身侧，我失望地撇了撇嘴。&1dquo;你到底作何打算？”

  我听了这话心知他定是又从哪儿探得了什么消息，不过今日难得心情好，不欲同他说这些。只敷衍着说：&1dquo;没什么打算，听天由命便是了。”

  他眉头紧锁，过了片刻又舒缓下来，&1dquo;罢了，你不想说便不说。”这话音甫一落定，他将身侧那酒一把拿开，我偷偷从后头伸过去的手便扑了个空。

  我忿忿收回手，将两手撑在墙头，半仰起身子，望着已有点点星光的夜空。醉意朦胧上来，心里头便松快不少。

  他学着我的样子也望着夜空，在我怀疑我们俩人要这般望成石像时，他悠悠说了一句：&1dquo;你要做什么自去做罢。即便你最后选的仍不是我，我会难过，可也还是望着你能好。”

  这话他说的声音极轻，也就是我耳力好，才在这话被夜风吹散前听了个大概。

  我偏过头去，望着他，真心实意道：&1dquo;贺盛，方才我说一勾销，是真的一勾销。爱也好恨也罢，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唔，对了，一笑泯恩仇。”

  他亦转过头来，我们四目相接，我接着道：&1dquo;别为我再蹉跎了。各人有各人的路，你那条，我虽不能陪你走，可我也是真心祝你一路顺遂，功成名就。”

  我把目光移开，&1dquo;自然也不是说要与你形同陌路，我们该怎么着还是怎么着。”我拐了拐他，&1dquo;给个话。”

  &1dquo;我不说好，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点点头，等他说这个好字。

  他却忽的笑了，&1dquo;那你便不要善罢甘休了。”

  说完，他往府外翻去，身形翩然如雁，&1dquo;早些休息。”走的时候还不忘将那两壶酒也带了走，半滴也没留给我。

  我自个儿待了一阵子，更觉得寂寥得很，也便跳了回去。

  宴席已至尾声，我去寻了大哥一圈，只找到醉醺醺的二哥，他大着舌头同我道大哥早早便溜了回去，而后眨巴了眨巴眼。

  我笑出声来，真真是一物更有一物降。先前我怎么也没想到过，大哥还能有这么一天。

  我欢快回了屋子里头，想着早些安置，明个儿阿姊这妇还得敬茶，这热闹我是定然要凑的。

  现下也该改口称一声嫂嫂了。

  第44章

  我回了屋子里，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而后敏锐地闻到了什么天生同我相克的气味。

  有小丫鬟端了一碗药汁上来，一眼便知是刚从炉上取下来的，还是热腾腾的，甫一走近我便退了几大步，皱着眉头喊了一声：&1dquo;怜薇！”

  怜薇从外头匆匆打了帘子进来，我忙问道：&1dquo;这是什么药？我怎的又要喝药？”

  她迷瞪瞪地看看药，又看看我，颇有些疑惑：&1dquo;太子殿下没同小姐说么？”

  我更是一头雾水，&1dquo;又干太子殿下何事？”

  &1dquo;方才宴席上殿下来得晚些，是亲送了宫中的赏赐来，并未在席上多留。奴婢想着小姐若是在席间累了，回来能泡个澡，便忙着备水。殿下眼瞧着是往这处走的，像是在寻小姐的样子。”她思索了片刻，接着道：&1dquo;去了有小半个时辰呢，回来的时候正碰上奴婢，殿下脸色不怎么好看，只吩咐奴婢看顾好小姐，不让小姐沾着酒，不然便重责奴婢。”

  我打断她道：&1dquo;可是往前头围墙那边儿？”

  怜薇应了一声&1dquo;是了！”，而后愈疑惑道：&1dquo;殿下没寻着小姐么？奴婢以为是见上面了的。”

  我心往下沉了沉，也想不明白怎的回回都这般巧。这念头只一转，便反应过来，颇有几分嫌弃自己竟还在意他误不误会这一桩。他怎么想已与我无甚关联，该是巴不得他早些心灰意冷，好离我远远的。

  我又瞥了那药一眼，&1dquo;撤下去。”

  怜薇为难道：&1dquo;可这是殿下派人送来的，统共送了七副来，说酒性太冲，喝上这七副...”她看我脸色不对，便噤了声。

  我眯了眯眼，&1dquo;你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殿下的？”

  这话吓得小姑娘径直跪了下去，&1dquo;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着，小姐再怎么同殿下怄气，也不能把气撒在自己身子上啊。”

  我叹了口气，小声嘟囔了一句&1dquo;这榆木脑袋果然不能指望着重来一次便能开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