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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意点点头，匆匆看那病人一眼，继续前行。却见护士重戴上耳塞，是不想被病人搭讪吗？

  奇怪，他看上去一点儿不像有病。

  该不会是豪门子弟被害qiang制囚禁起来的吧？甄意心中yīn谋论泛滥，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好无聊，遂抛到脑后。

  走进楼内，护士领她去见言格。

  弯过走廊，她透过玻璃往里望，言格一身白衣，站在桌前指着纸张说着什么，一群医生围在旁边。

  同样是穿着白大褂，偏偏他格外出尘。

  她看了一会儿，提醒自己他是别人的男朋友，赶紧别过头去。

  没过一会，里边的会议散了。护士们也从值班室出来，说是神经病们要起netg了。甄意听得出，在这里神经病像一种爱称。

  甄意歪头看玻璃窗对面，睡眼惺忪的病人们穿着宽松的白衣服，揉着眼睛排着队，哼哼唧唧地跟护士们去活动室。

  一个一个都gan净，她觉得特可爱。

  视线被白色的衣角阻拦，她缓缓抬眸，迎上言格淡静的眉眼，他问：&1dquo;手好了吗？”

  甄意思考后才知他在问脱臼的事：&1dquo;没那么娇气。”

  &1dquo;脱臼和娇气有关系？”

  &1dquo;......”甄意无语，懒得答，&1dquo;我来是想调查吴哲的事。”

  &1dquo;他怎么了？”言格转身往前走。

  &1dquo;你......”甄意恶狠狠剜他的背影，她明明在电话里说清楚了的。

  她憋着气跟随他的脚步，再说一遍：&1dquo;法证人员在36号房检验出大片的鲁米诺反应，虽然暂时无法鉴定血迹成分，但他们已重在36房间取证。案房间很可能是36号，不是31号。”

  &1dquo;嗯。”他在前边走着，头也不回，&1dquo;这和吴哲的关系是？”

  &1dquo;死者陈尸31号房，警察第一个走访的嫌疑人吴哲描述了和31号房相同的场景，变相误导了警方。警方才没去想是现场出了错。”

  &1dquo;那你认为吴哲在案子中的作用是？”

  &1dquo;至少知qíng。”甄意嘟哝，&1dquo;原本很简单的杀人案，可清场移尸目击、很多环节把它变得格外复杂。每个人都有嫌疑，却都没有足够的证据。”

  &1dquo;那你试试复杂问题简单化。”他说，&1dquo;四个嫌疑人谁在中心位置，就从谁入手。”

  &1dquo;你是说宋依吗？可她一点儿都不配合。还好她通过了测谎，不然她保护不了别人，反倒被害死。”

  他侧眸看她一眼：&1dquo;测谎结果只可做参考，有时不一定准确。尤其不适合jīng神状况不稳定的人。”

  &1dquo;但我认为那天宋依的表现挺准的。”甄意又说，&1dquo;吴哲现在的qíng况......”

  话音没落，有个病人走上来，盯着言格，眼神愣直：&1dquo;言医生，我最近又做梦了。真奇怪，这些天一直没在梦里杀人了。”

  &1dquo;做了什么梦？”言格停下，低声询问。

  &1dquo;我梦见捡了很多金子，然后就去游泳了。”病人执着地盯着他，&1dquo;言医生，这个梦是什么意思？我是不是出问题了？”

  言格没答，反问：&1dquo;游泳吃力吗？”

  &1dquo;不吃力啊。”

  &1dquo;带着金子怎么会不吃力呢？”

  &1dquo;我还给金子的主人了。”病人说完，有些慌张，&1dquo;我居然没有拿金子打爆他的头，我是不是好了？”

  言格点点头，说：&1dquo;拾金不昧，值得表扬。”

  那病人如释重负地舒一口气，孩子般欣喜地跑了。

  甄意莫名其妙，小声问：&1dquo;他怎么了？”

  &1dquo;知道被害妄想症吗？”

  &1dquo;嗯。”

  &1dquo;他相反。”

  &1dquo;......”

  &1dquo;有迫害妄想症会总想着怎么把身边的人弄死。”

  &1dquo;那岂不是很危险？”甄意忽然感觉jīng神病院没有表面那么风平1ang静。

  &1dquo;还好。”他似乎不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