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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文拐进书房，把记本电脑端到客厅里，在沙和茶几之间的地毯上坐下，敲了下空格键，屏幕变亮，他喊道：“密码多少？”

  “六个一。”瞿燕庭在厨房翻酒柜，拿了一瓶春节时的存货。

  回到客厅，见6文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表情有些凝重。瞿燕庭在一旁跪坐下来，朝屏幕一看，搜索引擎页的输入框被点开，一长串搜索历史赫然在列。

  6文念道：“怎样对男朋友撒娇……”

  瞿燕庭头皮麻，急忙伸手挡住屏幕：“我借电脑给同事用了，都是她搜的……”

  “真的？”6文道，“你说过再也不骗我。”

  瞿燕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支支吾吾地承认：“我……我就随便乱搜了一下。”

  6文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那你搜完怎么不实践一下？”

  “我……学不会。”瞿燕庭企图关闭页面。

  6文一把捉住瞿燕庭的手腕，不依不饶道：“你跟我撒个娇试试，啊？你早点这样，我肯定早就跑来了。”

  “撒你个头。”瞿燕庭挣了挣，“好不容易开机打通了，你又不接。”

  是第二天晚上的那一通，6文垂了下眼睛，说：“当时腾不开手。”

  瞿燕庭懵懂地：“在干什么？”

  6文当时泡在浴缸里，想起和瞿燕庭游泳的那个晚上，手机在毛巾盘中振动的时候……他挨近些，坦白道：“在打飞机。”

  耳根烘热，瞿燕庭无处躲，抓住6文的肩膀埋上去。

  心脏跳得很响，6文低下头，轻轻吻了一下瞿燕庭的耳垂，在对方的颤抖中，他说：“瞿老师，我想跟你上床。”

  第73章

  瞿燕庭不清楚鸵鸟埋头时有什么作用，此刻他埋着头，依然觉得脸皮、脖子乃至全身都要烧灼起来。

  他不敢妄动，因为6文的嘴唇就停在他的耳边，稍碰一下，他的感官反应融合心理作用，会表现出一个已过而立的男人不该有的羞耻。

  6文静待了半分钟，宽赦地从瞿燕庭脸侧移开，下巴压住绒绒的顶，喉咙泛起一阵细密的痒：“家里……有安全套吗？”

  瞿燕庭摇了摇头，他明白6文并非单纯询问有或没有，更像是问他愿不愿意，抬起脸，他反问道：“必须得用么？”

  这下轮到6文无措，他想都没想，用一个男人的本能立刻回答：“不一定吧。”答完，又怕惹嫌地补充，“我挺干净的。”

  瞿燕庭也不太会思考了，在沙上接吻时就出了汗，闻言有点尴尬，说：“我，我先去洗个澡吧。”

  6文一狠心：“要不我们一起洗？”

  瞿燕庭下意识地“啊”了声，可能是学导演出身的原因，脑海里画面感强得要命……他受不了，拙劣地开玩笑：“分开洗吧，不差那点水费。”

  “也行。”6文拿起手机，很游刃有余似的，“那你先洗吧，我回几条消息。”

  瞿燕庭撑着茶几起身，双腿跪坐得麻，一段距离走得稀里糊涂。

  浴室的门刚一关闭，6文把手机丢掉，整个人跳起来砸在了沙上，他在厚实的沙垫上弹了弹，眩晕地盯着吊灯散的光圈。

  6文没料到自己能说出那么直白、露骨的话来，竭力装作镇静，其实紧张程度并不亚于瞿燕庭。

  缓了缓，他坐起来重打开电脑，就着现成的搜索页面，输入道：第一次做爱需要注意什么？

  6文没有清纯到一无所知，他该懂的都懂，但这事是讲究经验的，他目前实在没多少底气。大致浏览到底，他又搜索：怎样做一场完美的爱？

  靠，为何那么别扭。

  6文专心地搜着，以至于没注意浴室里毫无动静。

  瞿燕庭站在梳洗台前，跨骨抵着理石台的边缘倾身照镜子。下巴很干净，没有胡茬，这些天没休息好，眼睛有些血丝，头长了，垂落在额前不太精神。

  他打开储物柜，从里面拿出一瓶的沐浴露，浅粉色瓶子，白桃味，配套的还有一小罐身体乳。这是乔编旅行带的手信，他嫌娇，一直没有用过。

  瞿燕庭闻了闻，又看一眼淋浴间架子上的绿茶沐浴露猜不到6文喜欢清的还是香甜的……他意识到自己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后，一阵羞臊感直冲天灵盖。水温微凉，瞿燕庭在花洒下沖洗了许久，洗完没穿睡衣，换了件鸦青色的真丝睡袍，和6文游泳的那一晚就穿的这件。

  咔哒，门锁转动，6文及时关掉了搜索页面。

  瞿燕庭趿着拖鞋走出来，说：“衣服扔脏衣篮就好，干净内裤给你放在架子上了。”

  等6文进去洗澡，瞿燕庭关了灯，客厅里只有投屏射出的光，他弯曲双腿在茶几后坐下，播放《第一个夜晚》的第一集。

  主题曲的前奏响起，6文在浴室里喊：“瞿老师，等我一起看！”

  瞿燕庭只好暂停，把黄司令捞怀里，撸着毛小声唠叨：“黄司令，我待你不薄吧，当初你被小区其他流浪猫欺负，是谁救你一命？你报答我的机会到了，等会儿好好睡觉，千万不要捣乱。”

  “你以后别吓唬他，他能让你住大别墅，还有的猫爬架。”黄司令不耐烦，从怀里挣脱了。瞿燕庭说得口渴，倒了一杯白葡萄酒。

  空腹喝不太舒服，他打开纸袋拿出邻居阿姨送的点心。是一盒大福，白色糯米皮透着粉色，他咬一口，充盈的奶油溢出来，露出里面的桃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