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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安走了。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
这些声音里有嘲笑,有惋惜,更多的还是可怜。
“你看这少年的背影,像不像一条落魄的败犬。”
“得罪了公车令,这辈子估计都仕途无望了。”
“唉,年轻人啊,总是喜欢意气用事,低个头又能怎样?”
在些嘈杂的声音中,中年官员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他站在台阶上,以胜利者的姿态,冲那少年背影喊道:“夏侯安,你此刻回来低头认错,本官胸怀大度,可以既往不咎,宽恕你这一次,仍向上面递交你的名单……”
当然,话是这么说。
行动上肯定不可能这么做的,黄奢混迹官场多年,里面的勾当,他再也清楚不过。
他不过是想在众人面前戏耍夏侯安一番,既彰显自己的宽宏度量,又让这个顶撞自己的小子当众难堪。
“少年,服个软吧,有什么比前程更重要呢?”有年纪稍大的长者低声劝说。
来公车署的学子,基本上都是没家世背景的人设,一旦离开,这辈子几乎就告别了仕途。
夏侯安顿下脚步。
所有人目光投来,以为他要回心转意。
于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少年竖起了他的中指。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
黄奢神情纳闷儿,他也竖了个中指,反复看了看,未能参透其中奥妙。
不过结合这少年的态度来看,显然应该不是什么好的表达方式。
出了公车署,一直守在外面的许褚迎了过来。
“主公,咋样?”许憨憨的关心溢于言表。
去他娘的鸟官!
夏侯安啐骂一口。
来的时候有多高兴,走的时候就有多烦闷。
夏侯安走后不久,公车署前停下马车,太师府的功曹从事从车上下来,笔直走进公车署内。
“哎呀,范从事,什么风儿把您吹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公车令黄奢赶忙起身相迎,脸上灿烂的笑容,仿佛是看见亲人一样。
不,比看见亲人还要热情。
两名老叟也是当即起身作揖。
范衡端着递来的茶水,慢悠悠品上一口,盖上茶盖儿,不急不缓道:“我这次来吧,也没别的事,就是太师昨个儿回府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说今天有个叫夏侯安的人过来,让你们安排一下。
“您说谁?”
黄奢怀疑自己耳朵没有听清。
两名老叟也是心口一突,心里涌起很不好的预感。
范衡瞅着三人脸色不对,纳闷儿道:“我说夏侯安呐,具体啥模样太师没说。怎么,你们见过了?”
何止见过,他们还把人狠狠羞辱了一顿。
但这话黄奢不能说,也不敢说。
“这夏侯安是太师亲戚?”黄奢试探询问。
范衡瞥他一眼,声音冷淡:“不该问的别问,只管做事儿就行。”
“是是是,下官愚钝了。”
赔笑间,黄奢将一枚玉珠不着痕迹的塞到这位功曹从事手里。
范衡掂了掂,很满意的走了。
送走了范衡,两位老叟急得不行。
早知道这夏侯安是董卓的人,就是给他们一百个狗胆,他们也不敢对夏侯安这般说话。
“公车令,这可如何是好啊!”两名老叟在堂内打转,完全没了起初的淡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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