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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儿,你太急了。”
衍尘摇摇头,端起翡翠茶杯淡淡饮下,面色寻常。
“你的心中对温洛之事存有内疚自责,也因为此事挑起了你急切变强的心,可你要清楚,万事不能急,何况那魑魔虽没什么战斗力,幻化之术却除非修为高他们一个等阶才能察觉,这事本不是你的错。”
秦栀:“师尊,我没有。”
衍尘见她还不肯承认,也没多说什么,骨节分明的手把玩着茶杯,垂眸不知在思索什么。
过了许久,他将茶杯放下,那双平静的眸子染了些许寂寥:“算了,历练就历练吧,这些天我会帮你准备足够需要用的,但你得答应师尊一件事。”
“什么事?”
“平安归来。”
秦栀惊讶的看着他,衍尘淡笑着,眼底温柔而慈和,他伸手摸了摸她柔软的髻,好笑的将腰间挂着的玉佩递给她。
“你这性子最是容易闯祸,要是被别人阴了,师尊我可能会很生气,万一血洗了对方,会吓着别人,所以你拿着我这三道神念,也免得师尊我做出有损功德之事。”
秦栀眼眶微红,她低头咕哝了句:“我才不容易惹祸,容易惹祸的明明是二师妹和四师弟。”
衍尘大笑出声:“你在背后编排你师弟师妹,就不怕他们听见?”
秦栀翻了个大白眼:“我说的是实话。”
她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仙品灵宝锦盒放在桌子上,笑盈盈道:“师尊,你也要快点闭关冲击真仙阶,不然我要是得罪了霁宴剑尊可就没人护的住我了。”
衍尘神情微怔,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秦栀对宝物灵石的热爱,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天性,可现在,她却愿意将这两株仙草送给自己。
就算这两株仙草与她属性不符,但卖出去后她的债务起码能还上一半。
他以为她只是在说笑,毕竟从未有人能从她手里占的便宜。
可这个小弟子,却真真切切的将这么厚重的东西,送给了他。
他鼻子一酸,忽然就想起来前世的秦栀。
那时候他才刚刚上任,宗门多有不服,修仙界百废待兴,他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关注一个剑峰弟子。
他只知道,这个弟子天赋很强,所有人都说剑峰后继有人。
直到有一天,他因手中积攒的难事而夜夜不能眠,打坐差点走火入魔,在一处无人峰上散心的时候,遇到了正在舞剑的秦栀。
那时候她的眼底再也没有第一次所见时的自信骄傲,她平静的眸光中似乎压抑着杀意,那般凌冽煞气横生的剑意,看的他心惊肉跳。
他没忍住出现在她面前,询问了她心中之事,然后就得到了她一个冷眼。
偏他执拗,好奇又能整事,天天过来这边散心。
一开始,他们其实相处的很不好,大部分时间,还是自己搞不定那些烦心事过来找她诉苦。
也许是她听得烦了,偶尔也会给他出两个主意,可惜他们两个都没什么经验,说到最后根本说服不了对方,从疯破口大骂,再到一人一坛酒,互诉着各自的苦,最后两个臭皮匠,终于摸索出了办法。
他是她师伯,又好像不是他师伯。
他从来没有给过她保命的东西,也从来没有帮过她什么忙。
甚至连最后世人皆弃她,他也没有站到她身边。
他与她最后一次见面,在无人峰上,仰望着星空,喝了一坛又一坛的酒。
她的眼里只余悲伤和死寂。
他们就那样静静的坐着,直到最后临走时,她请求他,将她的名字从剑峰上除名。
她说,若是可能,她宁愿做他的弟子,也不愿再做霁宴的弟子。
衍尘眼眶忽然就有些了湿润,抬头将泪水泛进眼眶,尽量平复着心头的万千情绪。
今生的秦栀,终究不是前世那个无依无靠的秦栀。
今生的她,只是徒弟,一个会孝敬他,他也会永远护着的徒弟。
他收起锦盒,掩盖住眼底的悲伤,笑着道:“好,为师一定努力,不让他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