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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天晚上一别，他和秦展还没联系过彼此，虽然之前的乌龙很糟心，但秦展确实对他不错，那罐奶粉他至今也还在天天喝着。

  队友说：&1dquo;大风降温那天展哥去游泳了，游完就感冒了，一直没好。”

  &1dquo;他缺心眼儿啊，大风降温人家都吃火锅去，他倒好，居然游泳。”尹千阳把最后一口烤肠从竹签上捋进嘴里，&1dquo;今天都练什么啊，赶紧练完我看看他去。”

  两个多小时的力量训练，教练裹着大棉袄，他们这些运动员练得只剩单裤和体恤。一个个面色绯红沁着汗珠，额前的头都汗湿打绺了。

  训练结束后尹千阳去了宿舍楼，他这是第一次去，还挺鲜，找到房间后开门进去，看见秦展正窝在床上玩手机。

  秦展看清来人后把手机都吓掉了，裹着被子支支吾吾的：&1dquo;&he11ip;&he11ip;千阳啊，你怎么来了。”

  &1dquo;我听他们说你病了，所以来看看你。”尹千阳搬椅子坐在床边，环视了一圈，&1dquo;四人间倒是挺宽敞的，我从来没住过宿舍，以后上大学了可以体验体验，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考得上。”

  秦展病歪歪的，完全没有比赛那天的风采，他仰躺着没说话，尹千阳又说：&1dquo;降温那天你去游泳了？你怎么那么愣啊。现在呢，好点儿没有，打针了么？”

  秦展点点头：&1dquo;吃着药呢，那什么，你不生我气了？”

  尹千阳纳闷儿道：&1dquo;我生你什么气？”

  &1dquo;就是一直骗你&he11ip;&he11ip;”秦展缩在被子里，手还握着手机，跟受了欺负似的，&1dquo;我那晚喝多说秃噜了，后来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对，感觉挥霍了你对我的崇拜和信任。”

  尹千阳愣了几秒，一巴掌拍被子上说：&1dquo;你至于吗！就算骗我也是小山让你骗的，我还得感谢你说出真相了呢。而且哪那么容易就挥霍崇拜了，你比赛的时候那么帅，还带着我跑，我对你的崇拜都还在呢，没跑！”

  秦展容色凄楚：&1dquo;真的？”

  尹千阳使劲点了点头，刚点完就被猛扑着抱住了，秦展搂着他的脖子，跟要把他勒死似的，他推也推不开，干脆抱着对方拍背，说：&1dquo;你还挺感性，快点儿康复吧，你不在的话训练都没纪律。”

  秦展委屈道：&1dquo;我这些天饱受折磨，怕你觉得被骗会跟我掰，又怕没守好秘密被山哥揍，想游个泳放松一下，还他妈冻感冒了，你看着我是在玩手机，其实我看个天气预报都能流泪。”

  尹千阳把对方抱得紧一些：&1dquo;你可别煽情了，放心吧，咱俩还是好哥们儿，小山也不会揍你的。”

  秦展直接切入后半句：&1dquo;你确定山哥不会揍我？”

  &1dquo;当然确定了。”尹千阳自信道，&1dquo;我不让他揍他就不动手，我让他揍他就不含糊。”

  &1dquo;那我就放心了，过两天我好了咱们去吃火锅。”秦展松开手，还魂了。

  尹千阳想了想：&1dquo;够呛，已经月底了，过两天又该月考了，考完挨了打再说吧。”

  每个月雷打不动的月考已经无法撼动学生们的神经了，尤其是聂维山和尹千阳这种压根儿不在乎的主儿。它难任它难，反正都不太会。

  考完又是个大冷天，俩人放弃了骑电动车上下学，改成了搭地铁。高峰期人流压力大，进站开始便人挤人，半天才挪腾一步，尹千阳不停地拽书包带子：&1dquo;差点儿给我挤掉，改天fèng个扣儿，扣衣服上。”

  聂维山在后面捉着对方的肩膀，进地铁后才松开。人与人之间全都突破了安全距离，背贴背肩贴肩的，尹千阳一手抓着扶杆，一手缩在袖子里，小声问：&1dquo;你考得怎么样啊？”

  &1dquo;就那样。”聂维山为了省劲儿，微微仰着靠在后面大哥的背上，&1dquo;地理我背了，应该能进步点儿，到时候就着重吹这一科，让三叔别注意到其他科。”

  尹千阳说：&1dquo;那我没准儿也能进步，我也背了。我天，咱们不会冲到三十五名之前吧？”

  &1dquo;有可能。”聂维山觉得对方的话在理。俩人都没再吭声，一同开始幻想成绩进步，地铁停下，又有一拨人上来，车厢内比刚才更挤了。

  尹千阳被挤到了聂维山的旁边，脸蛋子正好抵着对方的肩头，真刺激。地铁继续动，藏在袖子里的手被隔着布料握住了，然后又被松开。

  &1dquo;别松开啊&he11ip;&he11ip;”他小声喟叹了一句。

  对方没再握，就在尹千阳有点儿遗憾的时候，他碰到了对方的指尖。对方的指尖穿进袖口触碰他的指腹，然后轻轻勾住了他的食指。

  聂维山感觉肩头的负担很重，因为尹千阳把脑袋的重量都压上去了，他缠绕绞紧那根食指，用自己手上的茧子划拉对方的皮肤。

  尹千阳艰难地转头，更艰难地耳语：&1dquo;你他妈太会弄了&he11ip;&he11ip;”

  出地铁的时候，两个人都憋了一脑门儿的汗。

  十二月悄然而至，天阴恻恻的，总觉得像要下雪，聂维山约了雷铮去师大打球，实践一下之前商讨的战略。

  尹千阳忙活多了，在院子里给石榴树和枣树保养，正忙着，许久不见的小眼镜和小胖进来了，还一人拿着半拉煎饼。

  &1dquo;哥哥，你干吗呢？”

  &1dquo;我在打理花园。”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别墅呢，尹千阳把枯枝剪了，扭头看了眼小胖，&1dquo;你是不是又胖了？少吃点儿吧，不然长不了个子。”

  小胖说：&1dquo;不是吃得多才能长大个么，哥哥，你多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