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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朱自清听了想砸店

  尹千阳虽然和聂维山是小，但他平时不怎么来店里，因为他太好动，万一撞了柜台和货架那结果可是毁灭性的。

  一早起来洗漱完，尹千阳知道自己什么德性，所以特自觉地搬板凳坐到了店门口当迎宾，尽量不在屋里待着，坐了会儿有些犯困，他冲屋里喊：&1dquo;爷爷，给派点活儿干呗。”

  聂老说：&1dquo;后天就开学了，写作业去。”

  尹千阳装没听见，继续坐着，到了九点多钟古玩市场开始上人，人多了他就精神了，看看这个瞅瞅那个，怕挡着门还往边上挪了挪。

  聂维山在库房整理昨天买的料，整理好了就去门厅看柜台，古玩这行，三年卖不了一件，卖一件能吃三年，不过他家的串子都算不得古玩，料好样好就能卖。

  尹千阳瞧见聂维山看柜台便回去了，并着腿在旁边坐下，还两手搭着柜台边，聂维山看他那样怪憋屈的，说：&1dquo;怎么不门口坐着了？”

  &1dquo;没意思，进来跟你聊聊天儿，看你卖货也行。”

  进来几个客人，自己看的不用管，想戴想挑的才用招呼，一个长美女说想要手串，问有没有推荐，聂维山拿出几条介绍：&1dquo;有全珠也有缀珠，您看喜欢那种，皮肤白的姑娘买南红的比较多，衬肤色。”

  尹千阳在旁边问：&1dquo;什么是南红？”

  &1dquo;南红玛瑙，”聂维山解释了一句，然后拿起给客人试戴，&1dquo;这条一圈是回纹圆珠，中间两颗水纹桶珠，糙莓红，适合女孩儿戴。”

  尹千阳说：&1dquo;柿子黄糙莓红，都把我说饿了。”

  聂维山没搭理，又拿出一条项链：&1dquo;这条是玫瑰金细链，缀和田玉双连环，颜色透白和串子比较配，如果自己搭的话就搭这种类型的。”

  尹千阳问：&1dquo;贵么？”

  最后手串和项链都卖出去了，客人一走聂维山就把尹千阳拎了起来，然后拿饰盘从抽屉里撮了几十条手串，说：&1dquo;坐门口卖去，一百块钱三条。”

  尹千阳有活干特高兴，端着盘子就出去了，走到门口又回头：&1dquo;一百块钱三条？刚才那两条小三千，你是不是坑人家？”

  聂维山坐下支着下巴：&1dquo;你再大点儿声，不知道的以为黑店呢，中午还想不想吃饭了？”

  &1dquo;早晨我就没吃饭！”尹千阳撩开帘子出去了，俩板凳坐一个用一个，盘子放在面前，他吆喝道，&1dquo;周末特供，一百块钱三条，极品翡翠玛瑙和田玉，数量有限，卖完再见！”

  没两分钟聂维山出来了，直接往他嘴里塞了个桃，说：&1dquo;垫垫肚子，别他妈瞎喊了。”

  尹千阳默默吃桃，聂维山交代：&1dquo;里面的都是选料再设计，然后手工制造的，这些是批市场批的，讲价也卖。”

  &1dquo;进价多少，别亏了。”尹千阳伸手把串子理了理。

  聂维山小声回答：&1dquo;进价十五三条。”

  尹千阳听了直瞪眼，低声吼道：&1dquo;靠，还说不是黑店，你送我的多宝链多少钱？我还打算将来传给我儿子呢，低于五十我就不传了！”

  聂维山一巴掌呼对方后脑勺上：&1dquo;你还想传儿子？把拐传你儿子吧，他要是随你肯定用得着！”

  尹千阳一手吃桃一手捂着后脑勺：&1dquo;你赶紧进去吧，别妨碍我摆摊儿。”

  &1dquo;好好摆别瞎喊，跟菜市场卖西瓜似的。”聂维山起身进去了，还嘟囔一句，&1dquo;也喊不出什么好词儿，文盲。”

  尹千阳吃完擦擦嘴，生气了，半斤臭铜笑话八两烂铁是文盲，也不怕闪了舌头，他面对着来来往往的人重喊道：&1dquo;看看手串吧，翡翠、玛瑙、珍珠，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都摆满了赶趟儿，红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

  聂维山在屋里端着茶缸子差点儿喷了，又听尹千阳继续道：&1dquo;手串盘子里都是，杂样儿，有名字的，没名字的，散在盘子里像不要钱，像白送，一百块钱三条。”

  朱自清听了得砸店。

  尹千阳越卖越来劲，中午扒了两口饭又要接着摆摊儿，一两点的时候最热，他在外面坐着不动就出了一身汗，聂维山出来说：&1dquo;等会儿中暑了，赶紧进来。”

  下午聂老看店，他俩猫在机器房里，尹千阳冲了个澡浑身舒慡，这会儿趴工作台上看聂维山干活儿。聂维山面前摆着盒刻好的珠子，准备抛光。

  &1dquo;山山，以后你负责做，我负责卖，行吗？”尹千阳想到了后天开学，然后又想到了没什么内容的未来，有点儿恐慌。

  &1dquo;你来我家打工啊？行吧，底薪加提成，管中午饭。”聂维山低头弄着。尹千阳一听不高兴了，遐想道：&1dquo;怎么是打工呢，这店将来肯定卖了给你和小宇分，到时候我再出些钱咱们合伙开个的。”

  说什么来什么，聂颖宇在院儿里喊了声&1dquo;哥”，随后进来：&1dquo;你们谁刚刚念叨我呢，我都听见了，对了阳阳哥，仙姨让你天黑之前必须回家写作业。”

  尹千阳突然聪明：&1dquo;我妈专门找你传话的？还是你去我家了？”

  聂维山笑出声：&1dquo;去找结姐了吧。”

  &1dquo;我有两道题不会，想问问千结。”聂颖宇有点儿羞涩地低了低头，刚低下就被敲了一拳头。尹千阳说：&1dquo;还直呼其名，千结是你叫的吗？小屁孩儿真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