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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什么?

  小白显然也很尴尬，不好意思地抓抓头，连忙将桌上的酱肉大包子拧去一旁，胡乱刨开散乱的案件资料，&1dquo;呃”了两声，才冲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1dquo;坐，坐这儿吧，我给你倒水去。”

  乐然微蹙着眉，走去桌边，却没有坐下。

  这人他记得，当晚在夜来香招待所，就是这人咬定他是嫖客。

  小白接了大半纸杯的水，又去沈寻办公室偷出一袋溶果汁，倒进杯子后才现没有一次性调羹，用自己的不妥，不搅也不妥，只好手腕一转，企图让水自个儿搅拌起来，哪想用力过猛，水从杯沿荡了出来，直接浇在他虎口上，烫得他险些连杯带水一同扔掉。

  乐然见他装逼失败，倒也不幸灾乐祸，放下背上的迷彩双肩包，拿出一盒创可贴一支药用喷雾，走近一看，见没有破皮，又把创可贴塞回去，递上喷雾道：&1dquo;消肿消炎，喷上一会儿就不痛了。”

  小白诧异地接过喷雾，探头看了看他放在地上的双肩包，眼睛睁得一大一小，&1dquo;你随身带医药箱啊?”

  &1dquo;只有常备的跌打损伤药。”

  小白咧咧嘴，心道跌打损伤药算哪门子常备，斜乐然一眼，却没说出口，打开喷雾的盖子往虎口上一喷，火辣的感觉顿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凉丝丝的酥麻。

  将喷雾递回去，小白不大自在道：&1dquo;那个，谢了。”

  &1dquo;嗯。”乐然单手提起双肩包，见他东张西望不知在找什么，问：&1dquo;你掉东西了?”

  &1dquo;没。这不是想给你冲杯果汁吗?以前饮水机那儿有一包一次性调羹，谁他妈拿走了我操&he11ip;&he11ip;”

  &1dquo;我&he11ip;&he11ip;”

  &1dquo;你等等，我一定给你找到。”

  乐然本想说&1dquo;我不渴，不用找了”，话被打断后又觉得不喝太不领情，于是拿起纸杯，手腕暗自力。

  小白转了一圈儿还是没找到失踪的一次性调羹，回到座位上一看，只见方才还沉在杯底的果汁粉已经均匀融化在开水里。

  乐然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道：&1dquo;谢谢，很甜。”

  &1dquo;你&he11ip;&he11ip;你怎么做到的?”

  &1dquo;手摇啊。”

  &1dquo;没被烫着?”

  &1dquo;水没晃出来。”

  小白抓过他的手仔细看，手掌手指都很干燥，确实没有被烫到的痕迹，但指腹与掌上有很多厚茧子，不是茧，像那种层层叠叠的老茧，粗糙得根本不似2o岁年轻人的手。

  他连忙缩回手，难为情地搓了搓。

  小白又拿起纸杯，里面只剩一半果汁了，水还是很热，倒进嘴里绝对是烫舌头烫喉咙的温度，乐然却面不改色地一口干掉大半。

  果然是特种部队出来的。

  乐然将剩下的半杯也喝了，正要将纸杯捏扁扔掉，小白突然喊：&1dquo;等等!”

  &1dquo;怎么?”

  &1dquo;刚才错过了，我想看看你到底是怎么摇杯子的。水少我也行，但水过五分之四，我就控制不好力度了。”

  乐然看看纸杯，&1dquo;好吧。”

  小白立即再接来大半杯水，这回是凉水，就算洒出来也不会烫着。

  乐然说：&1dquo;还可以再多一些。”

  &1dquo;这还不够多?”

  &1dquo;再多一点吧，剩5毫米就行。”

  小白照办。乐然右手握住纸杯，五指纹丝不动，手腕也不见运动，水面却以杯心为轴，逆时针缓慢转动起来。

  渐渐地，水面的转越来越快，中心下凹，周围隆起，似乎下一秒，就会有水珠溅出杯沿。

  小白屏气凝神地看着，可长达3分钟的时间里，乐然始终将水面维持在杯沿之下，且保持着加的势头。

  最神奇的是他的右手看似一动不动，若不集中精力观察，几乎无法现他的手腕其实正以一种极其细微的幅度画圈。

  小白惊异道：&1dquo;你这手也太稳了吧!怎么练的?”

  乐然揉揉手腕，&1dquo;以前在部队上训练稳定持枪，这算最基础的吧。”

  小白翻了个白眼，自叹弗如，扔掉纸杯后郑重地跟乐然道了个歉，说当时急着办案，考虑不周，实在对不住。

  乐然年纪小，的确如沈寻所料挺记仇，不久前还看小白不顺眼，但对方因为给他冲果汁被烫了手，又当了一回看他显摆的观众，此时还态度诚恳地跟他道歉，他心头记的那些仇立即一勾销，略显害羞道：&1dquo;没事，能理解。”

  最记仇的人最是记得别人对他的好。

  一杯烫嘴的果汁，也能泯掉被当做嫖客的恩仇。

  小白松了口气，将大半个办公桌分给他，把自己座椅上的靠垫也送给他，刚想照沈寻的吩咐给他讲讲办案流程，门口就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

  乔羿风流倜傥地闯进来，满面桃花地喊道：&1dquo;宝贝儿!”

  乐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本以为是个翘着兰花指的娘炮，抬起眼皮一瞧，却见对方相貌端正，走路带风，白大褂披在警服外，虽算不上猛男，也是个如假包换的阳刚汉子。

  只是这汉子长得实在是比普通人好看不少。

  几名特警闻声回头，刑警们却丝毫不觉奇怪，有人喊了声&1dquo;你宝贝儿开会去了”，办公室顿时响起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