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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警察和市场保安闻讯赶来，扯开扭打在一起的几个人，乱作一团的现场平静下来，伙计们麻利地扶起桌椅，清扫满地垃圾，招呼客人重入座，而客人也欣然坐下，艺人们又开始招揽着生意，就像什么也没生一样。白婷婷看得目瞪口呆，&1dquo;这也太淡定了。”

  司凌云问小伍，&1dquo;他们会被带去哪里？”

  &1dquo;应该是去了派出所，穿过同仁里左拐，往前走两百多米就到了。”

  她抓起自己的包，&1dquo;曲恒是我朋友，我得过去看看。”

  小伍和白婷婷要陪她去，她谢绝了，&1dquo;只是打架，也没出什么大事，如果需要专业律师，我再给你们打电话。”

  司凌云顺利找到派出所，向值班民警说明qíng况，&1dquo;其中一个曲恒是我朋友，他有正当职业，平时很守法。今天&he11ip;&he11ip;大概是喝多了，我可不可以保他出来。”

  &1dquo;喝多了也不是参与斗殴的理由。先得等审问完，确定他的行为有没有触犯治安条例。”他看看司凌云，&1dquo;要不你坐在这里等着吧。”

  她只得在靠墙的长椅坐下，一时有些六神无主，可是没人能够求助，李乐川远在北京，卢未风正在四川做登山训练。她只能安慰自己，毕竟没人严重受伤。果然，过了一会儿，6续有人被放出来，却不见曲恒和阿平，她随便拦住一个年轻男子问里面的qíng况，那人邪气而满不在乎地笑道：&1dquo;小事qíng啦，警察训我们一顿就放了，不过那个高个子最先动手，大概会关上几天。”

  她当然知道这次打架是曲恒挑起来的，如果警方认为他涉嫌寻衅滋事的话，确实有权力拘留他。她只是不理解，曲恒脾气有些古怪，但从来不算好勇斗狠，这次居然会跟一个上了年纪的卖唱艺人动粗，实在不像他会做出的事。

  她重坐下，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民警带着曲恒与阿平走了出来，一边教训着他们：&1dquo;你们既然是父子，有什么矛盾在家里解决就好，以后不许在公共场合这样动粗，扰乱社会治安。”

  司凌云有些惊呆了，下意识地看向曲恒与阿平。曲恒那张被络腮胡子遮掩住的面孔依旧毫无表qíng，只听阿平笑道：&1dquo;我知道了，警察向志，谢谢你们。”

  警察挥挥手：&1dquo;走吧走吧。”

  出派出所以后，司凌云刚要开口，曲恒先说话了，&1dquo;什么也别问。”

  她恼怒地说：&1dquo;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没那么qiang好奇心一定要问你。就当我是闲得无聊才在这里等着看警察怎么落你好了。”

  她转身要走，曲恒拉住了她的胳膊，哑声说：&1dquo;对不起。”

  她回头，他松开手，她看见他嘴角开裂，左边颧骨上带着青紫，眼神黯淡，到底不忍心，&1dquo;你这又何必，你妈还在医院里，你居然&he11ip;&he11ip;”她打住，看向站在几步开外的阿平，阿平的神qíng同样复杂，突然开口问曲恒，&1dquo;你妈妈怎么样了？”

  &1dquo;以后她怎么样都跟你不相gan。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了。”

  阿平没有再说话，转身走了。司凌云看着他沿着空旷的小街，拖曳着一个影子步履沉重地走远，心里突然生出了一点苍凉感。虽然认识曲恒的时间很久，可是她有一个复杂的家庭，本能地不愿意去过问任何人的家庭状况，除了拿他当男友救急的时刻，他们并不曾真正接近。现在看来，曲恒一向的沉默冷漠也是有原因的。

  &1dquo;我先走了。”

  &1dquo;等一下。”她取出包里的湿纸巾，刚扬起手，他便向后一闪，她烦躁地说，&1dquo;别动，你也不想挂个打架的幌子回家让你妈担心吧。”

  他站住不动，她小心地替他擦着嘴角凝固的血迹。这时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1dquo;我来得还算及时，没错过一场好戏的高chao部分吧。”

  伴随着这个声音，傅轶则从马路对面走过来。司凌云这才记起他会来接她这件事，有些歉意，正要说话，曲恒先开了口，&1dquo;对不起，凌云，今天耽误了你时间，我先走了。”他走的是与阿平相反的方向，步子迈得大而且急，很快便走远了。

  &1dquo;你怎么找到了这里？”

  &1dquo;我去了同仁里，你的助理小伍告诉我，有了叫曲恒的园艺供应商因为打架被抓进了派出所，你来上演美救英雄的戏码，我当然不想错过。”

  &1dquo;没事了，我们走吧。”

  傅轶则站在原地没动，&1dquo;这么说，你借他五万块钱，也没有能解决他的问题，他还是要喝酒闹事泄？”

  她一怔，顿时恼火了，套用他的语调说：&1dquo;这么说，我家大嫂又找你诉说苦闷了吧。我猜在你的劝慰下，她的问题肯定解决了，没必要再向她先生施加冷bao力。”

  &1dquo;不用摆出这么挖苦刻薄的口气，她确实刚给我了打电话，告诉我一点她认为我应该知道的事qíng。我不理解的是，我的女友需要用钱为什么不找我，而去找她没好感的大嫂。除非——”他拖长声音，&1dquo;你觉得没办法跟我解释借钱给前男友这种尴尬的关系。”

  提起&1dquo;前男友”这个称呼，她便有勾起往事的沮丧，冷冷地说：&1dquo;既然你已经给我下了结论，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1dquo;我要是不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保他出来，送他回家，帮他醒酒，安慰他再多不如意也会过去？”

  她咬紧嘴唇不理他，可他显然并不打算罢休，继续嘲讽着，&1dquo;司凌云，我现你跟倒霉落泊的前男友保持联系，并不是因为你同qíng弱者珍惜旧qíng，而是你可以一直在他的生活里扮演拯救者的角色，你需要这种心理优势，他刚好给了这方面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