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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厂长，展技术提产量是其一，把品牌做起来也很重要。”陈芷欢想到未来几年不少啤酒厂越来越有品牌意识，借着各种名头造势，得了先机，“你们这儿虽然规模小点，但是正好有个闻名全国的跃灵泉，倒不如借着这个风把名声打出去。”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王茂凯恍然大悟，自己厂用的都是跃灵泉的水，清澈甘甜，怎么就没想到傍着这泉的名声展啤酒呢？“小陈，你这主意正！太正了！就得这么干。”

  刘阳也放下酒盅，拍案叫好，“是这个理儿，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这脑瓜子是不好使了。”

  大家又谈了许久，直到七点才散场，，陈芷欢在这期间一直侃侃而谈，没表现出一点不对劲，赵诚才放下心来，这果味啤酒度数确实低，不醉人！

  两人走在回啤酒厂招待所的路上，夜色微亮，路上没什么人，眼见着要走到了，陈芷欢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边是什么？”她手指向左前方，黑夜中有星星点点的淡黄色坠着，随着风轻轻摇晃。

  赵诚顺着她的手看过去，是一株腊梅树，“要过去看看吗？”

  “要去！”陈芷欢牵着赵诚的手，迫不及待地迈着步子就往那腊梅树赶去。

  刚走近，一阵幽香随风飘来，清清淡淡的却弥漫在空气中，让人沉醉。

  “好香啊，真好看！”陈芷欢孩子气般地吸吸鼻子，踮起脚尖凑到树上最矮的一枝腊梅枝丫上嗅嗅。

  赵诚见她那入迷样，觉得好笑，只觉得腊梅虽美，人更美。

  陈芷欢闻完还不够，伸出手就要去折一枝，可是不知道怎么地手使不上劲，看着那枝丫也左摇右晃的，一使力身子一个扑腾，带得腊梅树枝也跟着晃动起来，吓得赵诚两步上前赶快扶住她。

  他低头一看，这人面颊泛红，眼神有些迷离，竟是又醉了。

  陈芷欢抓着赵诚的手臂站稳身子，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又扭头看那淡黄色的腊梅，嘴里念念有词“我想要那枝…”

  赵诚见她是真的喜欢，确定这人站稳了才走到树下，伸手就要折下陈芷欢刚刚想要的那枝腊梅，他右手扣在枝丫底部，刚要用力，忽然听到一声，“对，就是那枝，诚哥哥。”

  ‘啪嗒’

  折歪了。赵诚手一抖，折少了一截。他震惊地回头看着陈芷欢，以为是自己听岔了。

  赵诚看着陈芷欢满心欢喜，主动伸手拿过自己手里的腊梅，娇娇美人儿和朵朵小巧花儿交相辉映，她抬起头眉眼弯弯，红唇一张一合，“谢谢诚哥哥。”

  原来是真的，没听岔。这声音甚至没有刚刚吴大姐回忆当年学得娇滴滴，可赵诚此刻攥紧拳头，只觉得空气中一阵甜腻，将他紧紧包围。

  他一步跨到陈芷欢面前，看着眼前的人儿低头欣赏着花儿，揪下一瓣花放进嘴里，轻轻含了含。

  “快吐出来。”赵诚摊着手伸到陈芷欢面前，腊梅味苦，不能生吃。

  “咽下去了。”陈芷欢看着他，还挺得意，张开嘴伸出舌头给他看，这人是真的不清醒了。

  赵诚实在是拿她没办法，“欢欢…”他轻轻捧起陈芷欢的脸颊，觉得温热，此刻他分不清是她的脸颊烫，还是自己的手热。陈芷欢有些醉了，此刻也没有任何反应，乖乖被他抚着脸颊，还笑盈盈地看着他，就是他手上有茧，刮得自己痒痒的。

  赵诚只觉得自己快被溺在她水汪汪的眼睛里，里面有一汪碧水，还有一片繁星。他慢慢地靠近，微微低下头。

  “诚哥哥…”陈芷欢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下摆。

  赵诚和陈芷欢贴着，两人之间隔了微乎其微的距离，这一声让赵诚愣在原地。

  “这花忘了付钱！”陈芷欢指着那棵腊梅树，理直气壮地说道。

  付钱？赵诚很是不解，“那就是一棵树…”

  “对呀，我们买了人家的花得付钱啊，你快放上去。”陈芷欢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毛钱递给他，眼神示意他动作。

  赵诚哑然失笑，觉得自己的小姑娘是真可爱，他掐掐她的脸蛋，认命般地拿着钱放到那截枝丫断裂处。回过身拍拍手，“好了，付完钱了。”

  陈芷欢看着满意地点点头。

  赵诚现在也清醒过来，这可是在外面，自己刚刚怎么就冲动了，要是让旁人看到了，对两人都不好，搞不好还要被送去治安联防队，作为抓作风问题的典型批判。

  这地儿是真不能多待了，他得回去冷静冷静，散散这浑身的热气，“天儿也暗了，我们回去吧。”

  “好。”陈芷欢嘴上同意，人却没动，“你帮我拿着。”

  她把花递到赵诚面前，赵诚就乖乖拿着。

  他看看手里的花，不知道这喝醉的姑娘又要做什么？抬头却看见陈芷欢踮起脚，双手按着自己的手臂用力，身子前倾朝自己靠过来。

  他只感觉到一片阴影袭来，那片红润的唇印上了自己的唇。柔软又有些许湿润，呼着热气，带来一阵幽香。红唇轻飘飘的擦过，就一秒钟，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移开了。

  赵诚的眼里波涛汹涌，陈芷欢却格外淡然，她又从自己手里拿回了那株腊梅。赵诚盯着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听到她轻轻开口，“走吧。”

  很久以后，赵诚回忆起自己第一个吻，是淡黄色的，腊梅味的，微微的苦味中透着满满的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