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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正明脸色铁青地抹去脸上的口水。

  男护工又朝坐在那里的四名玩家走来，叶子安他们只得乖乖地排队拿药。

  叶子安领到了一个圆圆的包着白色糖衣的药片，在窗格里药的护士递给他一个纸水杯，示意他当面喝下去。

  叶子安微笑着当着护士的面儿吃药，末了，将纸水杯递还给护士。

  “谢谢！”他低低的礼貌地回了一句。

  “真是乖孩子！”护士微笑着夸赞。

  叶子安迅走开，七点吃药，九点睡觉，现在是他自由活动的时间。他找了一处隐蔽的楼道角落，迅将滚落在牙槽里的药片吐出来，快要化了，他已经尝到了苦味。

  他正想着要回去漱漱口，一转身就现不远处有一个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在看他。

  叶子安顿时心下一凉，他看见了！

  男人的面容被口罩遮住，唯有那双蓝色的眼睛深邃似海、仿佛洞穿人心。

  “你……”叶子安后退两步，因为男人正在朝他走来。

  “如果无聊的话，晚上可以到休息室打桥牌。”男人已经站到他面前，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他，叶子安实在有些拿捏不准这人是看没看见，他只好沉默。

  “休息室在三楼左转的第三个房间。”

  “谢谢！”叶子安躲开男人想要触碰他的手，不敢看他转身离去。

  他能感受到那人强烈的视线落在他背后，实在是让人难以心安。

  叶子安回到了房间，他不放心地漱了三次口。就在他想出门的当儿，对面有人回来了，他记得好像是叫乔倩倩的女孩。

  有压抑的哭声从她房间里传来，叶子安推开门走过去敲敲她的门。

  哭声停顿，乔倩倩红着眼眶从屋子里走出，她揉着眼睛道：“你好，子安。”

  叶子安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乔倩倩摇摇头道：“他们和我意见不符合，就不和我说话了。”

  他们，叶子安细听就知道乔倩倩说的是同他一样被无缘无故绑来这里的那几个人，于是他问道：“你和他们怎么意见不符合？”

  “他们三个商量着晚上趁着天黑就今天就逃走，我只是想表达要谨慎一点、先把情况摸透再做决定……可能是我表达的不够清楚，周韵她误会了以为我不想走，就出言讽刺我是不是相当精神病！”

  “我不是啊，我知道自己表意不清，但后来我解释了，为什么不听呢？然后他们就不带我了……我也想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哪个正常人想被关在精神病院一辈子啊！”

  说着说着乔倩倩又哭了起来，叶子安叹了一口气道：“你的想法不错，今天就逃走是过于莽撞了。”

  “真的吗？”乔倩倩立刻抬起头来看他，似乎被他夸得不好意思。

  “是的，我刚才从窗户外看了一下，这里四周环海，要怎么逃？我们必须找一艘船，但船的影子在哪儿我们都找不到！如果可以的话，在九点之前，我想出去看看，反正这是规定的休息时间不是吗？”

  “嗯嗯嗯！”乔倩倩眼巴巴地看着他，似乎已经把叶子安当成了主心骨。

  两人一起走出过道，经过活动室的时候，有三三两两的精神病人聚集在一起打牌、聊天、起哄。

  他们的行为多多少少看起来不正常，但没什么攻击性。叶子安和乔倩倩一路走到外面，也没有什么人跑过来拦住他们。

  外面有一个篮球场、旁边是长椅和花坛。有不少人在散步打球，气氛倒是和谐无比。

  再远一些，是很高很高密闭的铁丝网，只有一条路通向外界与码头相连，看样子是逃无可逃。

  “没有船。”

  两人在一处花坛停下，乔倩倩看起来心灰意冷受到的打击不小。

  “这还要怎么逃啊！”

  “总有办法的。”叶子安直视远方，目光中是蔚蓝的大海。

  九点，天已尽黑，舒缓的钢琴曲再起响起。

  叶子安今天只和乔倩倩一人说上了话，其他人都还没来得及交流，夜晚他回到房间浅眠。

  似乎其他人一直没有回来，因为他没有听到隔壁传来的响动倒是听到了乔倩倩走动的声音。

  叶子安躺在床上，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因为被绑架而失眠，但他很快就入睡，一觉自然醒。

  有钥匙正在开他的门，叶子安用手背抵住额头，他似醒非醒，男护工打开了他的门。

  叶子安起床收拾整理，这房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间里只有款式统一的病号服，每一件上面都有11o1这个号码牌，叶子安换上。待他洗漱完毕，人已完全清醒。

  乔倩倩过来敲响了他的门。

  “子安，他们不在。”

  叶子安走出去，他和乔倩倩两人看了一眼其余大开的门，里面空无一人。

  “难道他们逃出去了？”乔倩倩显得心慌。

  昨天的护士长向他们两人走来，对于突然消失的人她没有一句解释。

  “11o1，11o4，跟我去做早操。”

  两人跟在护士长后面一起到一层的访谈室，令叶子安意外的是，这里昨天被男护工卸掉胳膊的李文良看样子早早地就在此等候。

  他面色苍白，神色不佳，看起来阴郁无比。

  只是一个晚上不见，怎么他就有这么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