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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路明非的身份（第1页）

图书馆里，古德里安教授仔细翻找着文档，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两位学生正背着他吃大餐。

古籍区的书架连着天花板，缅甸硬木的材质在灯光下展现出铁一般的光泽，一眼望不到边的精装大部头整齐排列在书架上，打开来里面都是真空保存的透明密封夹，其中保存着古老的铜书卷，这些埋藏在冰海下数千年的铜书卷，尚未完全解读。

古德里安教授站在梯子顶部，努力伸手试图拿到一本册子。

“古德里安，找到资料了么？”梯子下传来熟悉的声音。

古德里安低头往下看去，被反射上来的光线晃了眼睛，差点摔下楼梯。

“曼施坦因！麻烦你站远一点……深夜你怎么也到图书馆来？”古德里安揉了揉眼睛，有些意外地望着曼施坦因。

风纪委员会主席曼施坦因摸了摸自己足以当镜子用的光亮脑袋，“来查些资料，关于你的新学生路明非。”

他深深看了眼自己的好朋友。

“哦？你也觉得明非很优秀么！”古德里安教授爬下楼梯，抓了抓头，“好像我的终生荣誉教授职位近在咫尺了。”

“他作为刚入学的新生，面对楚子航的黄金瞳却没有任何反应，楚子航是迄今为止龙血纯度最接近那条线的人，我想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曼施坦因教授语气冰冷。

“明非他是s级！或许这就是s级的独特之处呢？”古德里安教授又抓了抓头，解释道。

“古德里安，从我们在哈佛同宿舍到如今，你说谎的时候还是那么明显。”曼施坦因心情复杂的看着他，认真道。

“他把‘言灵·皇帝’复述了一遍，在次听到龙文的情况下，对么？”

古德里安教授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你的另一位好学生芬格尔，把消息挂在了守夜人论坛上，置顶！标红！加粗！现在学院里所有人都知道了！”曼施坦因狠狠的大声道。

“芬格尔？”古德里安怔怔看着他。

“路明非，他对龙文的敏感度太强了，我们必须依靠学习诵念皇帝的龙文音，以此间接释放‘言灵·皇帝’，他却可以做到直接复述……那是龙皇尼德霍格统治后代的言灵，不过他不可能是那位龙皇……我怀疑，他是某位尚未苏醒的龙王！”

曼施坦因盯着古德里安的眼睛，想让自己的好朋友清醒一点。

话语回荡在图书馆内，墙壁上的古钟不停歇的跳动着，古德里安脸色变得苍白，蠕动嘴唇却不出一丁点声音。

曼施坦因摸出烟斗，点燃后使劲吸了几口，“古德里安，如果路明非真的是龙王，等他苏醒了，后果不堪设想，难道你想见证‘夏之哀悼’再度重演，而这次，将是整个卡塞尔学院……”

“你想说什么？”古德里安教授倏地抬起头，大声问，他的眼睛微微泛红，猜到了接下来的话。

“把这件事写成报告，递交给校长。”曼施坦因闭了闭眼，声音低沉道。

“然后囚禁明非，把他送上实验台，研究他的血与肉……直到彻底证明他的身份，对么？”古德里安教授的声音有些颤抖，周围的温度仿佛一瞬间降低了几十度，冰冷的寒意充斥他的内心。

“古德里安，别把自己牵扯进去……”曼施坦因从口袋里取出手机，神色沉重地递过去。

沉默许久，古德里安缓慢而坚定地抓住了曼施坦因的手，合上了手机。

“路明非……”古德里安顿了一秒，将内心深处那句早已想好的台词吐露出来，“是个很好的孩子。”

曼施坦因有些沉默，他不明白这句话暗藏的意思。在学术研究上他远不如古德里安……实际上，从大学开始他便抄袭古德里安的作业，一直抄到博士毕业……他知道自己的好友经常随口一句话里都富含深意，曼施坦因必须仔细考虑背后暗藏的意思，绝不能随意回答。

曼施坦因顺着他的话思考，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古钟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似乎在催促他尽快做出决定。

“……好吧，我认输了，”曼施坦因摇了摇头，无奈道：“我不明白，你告诉我答案吧。”

“呃……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古德里安教授挠了挠头，努力措辞解释：“我真的认为明非是个好孩子……善良……和我们一样孤独。”

古德里安望着曼施坦因的眼睛：“我们都还记得自己的童年，对吧？我们也当过标本啊……那时候我们两个隔着铁栏杆，努力伸出手要握住对方……那时候你是不是也很难过？”

『把那两个疯小孩拉开！他们在干什么！』

『该死的！松开手！我警告你不要给自己惹麻烦！』

『到电疗时间了！拉开他们！带他去电疗室！』

恍然间，曼施坦因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大人的呵斥声近在眼前，电流穿过身体的痛苦，好像碎裂的锋锐刀片在身体里游走，他似乎又闻到了淡淡的焦糊味，那时心里只剩下哭泣。

他总是盯着高处唯一的方窗，渴望如鸟儿一样飞翔，渴望着什么东西从天而降改变他的人生。

“或许明非对语言方面很有天赋……再加上s级的血统！”古德里安灵机一动，怀着期盼的心情看向好友。

真是个别扭的理由啊……曼施坦因教授沉默了一会儿，苦笑着开口：“好吧，你说服我了……等3e考试之后再看看吧……”

古德里安很高兴，他与自己的好朋友再次达成了一致！

……

学生宿舍，3o3号。吃饱喝足的路明非歇了一会儿，起身告别废柴师兄，出门前往自己的宿舍房间。

他离开后，芬格尔迅登录守夜人论坛，欣赏自己新闻，顺便引导讨论风向，准备开个盘口赌路明非的未来。

『一个新生，一天之内拿了当日十大头条的六条，以前真是想都不敢想。』

『路明非他还是人么？居然不用学习龙文！』

『嘿，不然人家是s级呢？他可是正面击败了恺撒和楚子航。』

『只有我觉得有问题么？路明非的资料也太普通了吧！』

曼施坦因盯着屏幕上滚动的文字，出一声叹息，默默关掉了论坛，今晚大概是个不眠之夜，实时在线人数抵达了新的高峰，整个学院的学生，包括某些热衷于套马甲八卦的教授，都在议论那个名叫路明非的新生。一名新的“s”级，究竟是带来希望的屠龙王者，还是伴随危险的未知龙王……

曼施坦因也有些迷茫，语言方面天赋异禀的理由虽然别扭，却也不是毫无可能，龙文随着血脉流传，如果语言天赋遇上罕见的s级血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