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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1页）

林一凡醉眼朦胧，恍惚间，他看到了千子静挪动着她那完美无瑕的身躯，正在款款而来，在她妖艳的眼眸中泛着淡淡的诡异光芒。

林一凡错愕，随即整个人仿若被冰冷无比的冰水浇筑全身，全身变的冰冷无比，瞬间让他清醒了许多，眼前只有鬼布里举起酒坛自顾自的喝着，随即摇了摇头，认为自己喝醉了。

“哈哈&……是佛是魔，这世间谁能定论，一切皆有心生。”

鬼布里突然狂笑不止，不知是醉了还是在高歌乱弹，在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有着伤悲，痛苦，但更多的却是憎恨，对世间的厌恶。

林一凡微微吃惊，虽然对于鬼布里并不是很了解，但此时的他仿若是最真实的，让他一阵失神，仿佛看到了自己多年后的落魄和无奈。

“成王败寇皆为谬论，无为之人，皆为蝼蚁，胜者当歌，败者为魔，是佛还是魔，谁又能说清楚，揭开虚伪的面具下，佛便是魔，魔便是佛。”

鬼布里大笑道，仿若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对于当今社会感到无奈。

林一凡默然，佛是什么，魔又是什么？鬼宗门被中原人称为魔，而在魔域鬼宗门便是佛，生活在鬼宗门山脚下的那些凡人平民百姓依然活的多姿多彩。

“是魔是佛，平心而论，鬼宗主我敬你。”

林一凡不待鬼布里回答，便是拿起酒坛大口的喝起来，浓浓相溢的酒香，便是在溅洒四周。

最快乐的事，莫过于忘记了曾经，忘记了忧虑的未来，心中唯有现在。

在鬼布里的双眼中似有着泪花闪烁，怔怔的望向眼前的青年，恍惚间，他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随即爽朗道：“说的好。”

入夜，繁星满天，闪烁不已。

林一凡只感觉醉意袭来，便是昏昏入睡，他在此刻，抛弃了所有的烦恼，唯有心中那片安逸又宁静的世界在缓缓侵入他的脑海中。

“宗主，现在是绝好机会。”

千子静便是从黑暗中闪出，望着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林一凡，随后偏过头对着鬼布里低声道。

林一凡之前所见的并不是幻觉，只是千子静行如鬼魅，在他清醒的刹那便是没入黑暗中。

鬼布里恢复了以往那般，毫无之前疯癫之态，一脸默然，望着熟睡中的林一凡，随后对着千子静摆了摆手，道：“此事改ri再论，让他好好睡一觉。”

千子静闻言，一脸诧异的盯着鬼布里，素来果断的他，今ri怎么变成这般？随后张了张嘴，但还是把话生生的咽回去。

伴随着鬼布里和千子静的离去，林一凡也是缓缓睁开双眼，愣愣的盯着漆黑如墨的四周，他们刚才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他此时脑子变的一片空白，他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人生在世，是为了权力还是金钱，还是长生……。

林一凡缓缓站起身，徒然低喝一声，真元便是凝集在手臂上，手臂一阵，一脸默然的对着虚空抒写，一行行字体便是当空浮现。

“今夕高歌畅谈，共此杯中酒，明朝何夕已成陌路愁亦绝，此情此物谁落说。乱世沧桑浮华尽，三千繁华终有时。”

随后，林一凡大步流星的向外走去，望着漫天的繁星，而后望了望四周诡异的环境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当即清叱一声，一把闪烁着淡淡光芒的剑体便是浮沉在他的面前。

林一凡御剑而走，飞疾如电，头也不回，只是他的脸庞上却是有着淡淡的哀伤，鬼布里说的没错，是佛还是魔，皆由心论，在他心中不知不觉，对于魔教的看法也是在悄然转变。

在夜sè下，那极为绚烂的光芒，宛如流星一般，在天际划过，最终缓缓消失在视线中。

史青怔怔的望着渐渐远去的那个背影，一动不动，怔了半响后，忽地叹息道：“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虽然对于这种情，只是在短短的几ri铸造而成，但却是深深的埋在了她的内心深处，她不愿去掀开，但依然无法敌过那单相思的苦味。

鬼布里站在史青后面，一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道：“他还会回来的。”

“爹……”

史青娇柔的身子轻轻抖动，忽地转身一脸吃惊的望向自己的父亲，脸sè顿时一阵红一阵白，但被薄纱裹着脸庞，又加上夜晚，让人难以看清楚她的神sè变化，当即，把头缓缓底低，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鬼布怔怔的望向史青，当下心头狠狠的一揪，仿佛一根刺狠狠的刺在他的心上，让他感到呼吸变的极为困难，原本是父女，然而此时，彼此间却是变的如此陌生又熟悉。

翌ri，清晨。

天帝城已经人影憧憧，喧嚣大街传来阵阵的吆喝声响，让整个天帝城变的极为活跃一般。

林一凡缓缓走入天帝城，望着这里的繁华让他感到骇然，这里虽然离魔教的鬼城不足百里但离中原却是有着上千里的路出，然而这里居住更多的却是中原人，焉能不让人感到震惊。

很快，林一凡便是没入到人群中，仿若没有人认出他一般，只有几位商人诧异的盯着他，但随后也是不了了之，对于这一切，他登时感觉自己回到了曾经，可以光芒真大的走在大街上，不必在像做了坏事的孩子一般，躲躲藏藏。

林一凡望着街道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四周奢侈豪华的房屋，大街上人头攒动，车水马龙，不绝于耳的声响，错综复杂的大街小巷，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走，整个人变的迷茫无助，傻乎乎的呆在大街上，望着那眨眼即逝的面孔，好似心里变的空荡荡，这莫名的情绪缭绕于心，让他挥之不去。

自从踏上修炼一途，他感觉自己未曾安逸的吃过饭，品浊过酒，开心的和朋友畅谈人生趣事，一直都处于奔波，为了保护朋友，强迫自己不断变强。

“快让开……”

一阵急促的声响，便是从远处传来，人群顿时变的惶恐，原本错乱有序的大街，刹那间变的极其慌乱，每个人皆是脸sè大变，而林一凡还是一脸默然的站在远处，未曾感受到身边的变化。

“哒哒。”

越来越近的声响便是在林一凡耳旁久久回荡，但他依然处于空灵状态一般，眼神迷离的望着前方，整个人看上去宛如呆若木鸡的傻子。

（今晚就这一点了，喝醉了，头晕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