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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节 你们是妈妈请来的救兵吗（第1页）

被校园霸凌，我跪在妈妈灵牌前祈求帮助。

一阵青烟袅袅，「扑通扑通——」掉下来几个人。

武则天、薛涛、杨八妹、李清照、唐婉、贾探春……

救命，我只想要个帮手，不是杀手！

1

夜已深，四下无人。

我才敢拖着疲惫的身子偷偷溜进家门。

大伯和大伯母今天是晚班没有在家，但是堂妹米雪在，她一向睡得晚，怕她现又有什么幺蛾子，我不敢开灯，摸黑进了自己房间。

将门反锁，调亮床头灯，穿衣镜里照出一个校服衬衣凌乱肮脏、将外套绑在腰间、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女孩。

我眼神麻木地盯着镜子里头乱糟糟的自己，脸色苍白，一双大眼睛黝黑，在瘦小的脸上有点吓人。我伸手摸上唇角的青紫，一阵疼痛将我的神志唤醒。

「过去了，今天终于熬过去了，距离成年还剩1o64天，真好，很快就会好的。」

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像往常一样脱下衣服去清洗。明天还要穿校服，怕惊动米雪，我不能用洗衣机，只能手洗，如果快的话，至少明天的校服不会滴水。

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窸窣」声，是米雪吗？我神经紧绷，心脏都要蹦出来了！

我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凝神细听外面的动静，却再没有了声音。我悄悄地、悄悄地靠近房门，打开一条细缝，外面一片漆黑。

是我听错了。

我关上房门，后背抵着门身子缓缓地滑了下来，坐在地上轻轻颤抖，再也抑制不住哭出声来。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啊……」

五岁以前，我父母双全，备受宠爱。五岁那年的十月一，我们一家人去旅游，遭遇车祸，妈妈将我死死地护在怀里，我被吓晕了过去，再醒来，就被大伯和大伯母抚养。

大伯和大伯母成了我的监护人，他们住进了爸爸妈妈的房间，我的房间也被米雪占据，因为那间采光好，米雪身体弱，受不了潮湿阴暗，我被「请」到了以前的保姆间。

以前的学校被退掉了，大伯母和蔼地对我说：「是金子在哪里都能光，我们粥粥学习好，在哪里都能学习好的。你以前的学校学费多贵呀，你父母没了，我们可负担不起。」

我叫米周，爸爸姓米，妈妈姓周，被大伯改成了米粥。他说米家没有用老婆的姓给孩子当名字的。

从此，我就像被换了命运一样。在家里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米雪说保姆间来了个新保姆；在学校被欺凌侮辱，他们说米粥米粥，跟要饭的一样，没有爸妈的野人，不就是要饭的吗？他们哈哈大笑。

「爸爸妈妈，我快要撑不下去了。」我急慌慌地扑到我的床上，从最里面的床头褥子下翻出妈妈的牌位。

那是舅舅塞给我的。他看着我神情复杂，说他们家是不同意妈妈嫁给爸爸的，他说我流的是米家的血，如果还有一点顾念妈妈，就想着拜拜妈妈。

「妈妈，妈妈……」我抱着牌位泪流满面。「您如果在天有灵，帮帮我吧。」

一道闪电亮彻半边天空，划破了满室黑暗，接着是「轰隆隆」雷声震得人心颤。

「要下雨了！」我连忙擦了擦眼泪，藏好牌位，准备去外面检查一下门窗，如果明天房间进了雨，我又要饿肚子了。

「扑通——扑通——」重物坠地的声音。

「哎哟，痛死了！」女子的娇嗔。

「放肆！」好威严的声音。

……

我趴在床上咬紧牙关，浑身僵硬，不敢转身。

救命！什么动静？是人是鬼？

床头的闹钟「嘀嗒嘀嗒」就要指向十二点，我慌得闭上了眼睛，心中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2

「这是哪里呀？」

「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是谁？」

她们好奇地谈论着，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转头去看，一下就对上了一双敏锐的眼睛。

「呵——」眼睛的主人一声轻笑，我听见类似猫戏老鼠的嘲弄声。「原来这里还藏着一只小老鼠，转过头来，让朕看看。」

朕？朕！我惊惶地扫过面前古色古香、神情各异的女人们，头皮麻，大脑飞运转，她们是神还是鬼？

「小姑娘，不要怕，我们是接收到你的祈祷才来的。」她们中穿着最正常，身着黑色打底、红色勾边的牡丹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过来，她朝我伸出手。「过来。」

奇怪，我不怕她，反而觉得亲切。我被她牵着手从床上下来，局促地站在地上，看着一屋子七个女人，讷讷问道：「你们，都是来帮我的吗？我该怎么称呼你们？」

她们或坐或站。

自称「朕」的女人身着明黄色圆领广袖长袍，正中间绣二龙，头戴翘脚幞头，宽额广颐，龙眼凤颈。

「朕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儿，朕叫武曌，你称呼朕……」

「武曌，武则天？您是则天大圣皇帝？」一女子惊呼。

她身着红裳，肌肤皓白如雪，一对翠眉勾人，盈盈一拜，莺声燕语。

「西川女校书薛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