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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么意思？&rdo;敖晟不解。就听季思又说，&ldo;不止是海王，还有当年齐亦、辕冽、先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教他们打仗的老师。&rdo;敖晟听得出神，皱眉问，&ldo;他们都有一个老师？那他们夫子该多大年纪了？&rdo;&ldo;今年想来，该有八九十岁了吧。&rdo;季思摸了摸胡须，笑道，&ldo;此人姓卢，叫卢雀尾，人称雀尾老人。&rdo;&ldo;没听说过啊。&rdo;叶无归和汪乾坤都一脸惊异地看着季思，&ldo;这是个什么样的高人，竟然能交出如此多的名徒来。&rdo;&ldo;那是个隐士，居住在乐都北郊的农家，那年，先皇等都还年轻，众人一起出游，遇上了当时正在山中喝酒的雀尾。&rdo;季思笑呵呵道，&ldo;他当年嘴里吟唱的诗句，引起了殷寂离的兴趣，后来众人坐下喝了几杯酒，殷寂离跟他下了盘棋，竟然输了。&rdo;叶无归和汪乾坤面面相觑，天下人人都知道殷寂离聪明绝顶，下棋不输更是出了名的，当年轮番站十多位大学士，也是完胜，竟然会输给一个山野村夫？&ldo;呵……&rdo;敖晟笑了笑，道，&ldo;那他该窝囊得撞墙了吧？&rdo;&ldo;可不是，恨坏了。&rdo;季思笑道，&ldo;后来殷寂离就耍上无赖了，非说不想活了，要赖在老头家里白吃白喝，不然就在他家房檐上上吊死了。&rdo;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不是撒泼了么？想想殷寂离神算国相的名头，还真想不到竟然有如此稚气的一面。&ldo;后来呢？&rdo;敖晟很感兴趣地问。&ldo;后来老头让他磨怕了，就只得收留他住下，殷寂离让辕冽他们买了好吃的好喝的来供着老头，一方面跟老头谈古论今。谈了几天终于让他套出来了，老头精通各种兵书战策，对于陆战海战，无不精通，乃是个用兵奇才。于是，殷寂离就用象棋试他，一试，老头又让殷寂离给试出来了……当然，殷寂离又输棋了。&rdo;季思摇摇头。&ldo;然后呢？&rdo;叶无归追问，&ldo;不得更恼了。&rdo;&ldo;嗯。&rdo;季思点点头，&ldo;殷寂离上他家炕上躺着，说要活活饿死，不然对不起孔圣人，把老头急坏了，最后软磨硬泡，老头糊里糊涂地就收了辕冽他们当徒弟，让他们每天来他的小屋，听他讲一个时辰的兵书。&rdo;众人都觉得神奇，原来这里还有这样一个故事。&ldo;季相？&rdo;汪乾坤好奇地问，&ldo;那辕冽他们那么多人，一样的听课，为什么学到的能耐不一样呢？&rdo;季思摇了摇头，道，&ldo;辕冽资质极好，从小便是众兄弟里头最聪明的一个，学得自然是最快，雀尾也最喜欢他，再加上殷寂离每天哄着老头，说辕冽不够吃，让他多教些，老头只能晚上给辕冽开小灶，再说上一两个时辰。&rdo;&ldo;老相的意思是，让我去找那雀尾老人，跟他学海战？&rdo;敖晟问。季思点了点头，道，&ldo;这老头脾气极古怪，上门求学的人其实不少，软的硬的他都不吃，钱财珍宝不要，唯独殷寂在他那儿耍无赖，他就没辙了。皇上现在年纪和当年殷寂离他们差不多，资质又与辕冽相仿，不如去试试？如果真能得到雀尾老人的真传，那到时候御驾亲征，才有了真正的能耐！&rdo;敖晟听后，站了起来，对季思行了个礼，道，&ldo;季相，多谢。&rdo;季思吓坏了，赶紧还礼，敖晟抬起头来，看看左右，问，&ldo;我现在要是走到落霞口，能有一个时辰了吧？&rdo;文达看了看时辰，道&ldo;皇上，还有小半个时辰，骑马过去应该刚刚好。&rdo;&ldo;嗯。&rdo;敖晟点点头，想了想，道，&ldo;文达，给朕去弄匹好马来，再收拾个包袱，我去接了青，就去北郊找雀尾老人。&rdo;&ldo;是。&rdo;文达赶紧跑下去准备了，叶无归和汪乾坤也好奇，都想去看奇人，但季思对他们摆摆手，等敖晟走了，才笑着对两人道，&ldo;我说，你俩啊，不能去。&rdo;&ldo;为何啊？&rdo;汪乾坤和叶无归不解地问季思。季思缕了缕胡须，笑道，&ldo;你俩还嫩点儿，要知道，为官之道最讲究的是进退，见奇人那是天缘，天缘自然留给天子，若不是天子而抢了这天缘……要折寿的。&rdo;叶无归和汪乾坤对视了一眼，赶紧给季思行礼，&ldo;多谢季相教导。&rdo;季思满意地点点头，心说，这两个小子，孺子可教。……落霞口的操场上，军马齐整，王忠义看了看眼前的兵将，差点乐喷了，心说就这些个兵将，肚子都老大了，怎么打仗啊，而齐赞却没动声色，让军队整肃，统计人数。不远处的军帐之中，观契和蒋青一起坐着喝茶。观契看了看蒋青，突然道，&ldo;青夫子这次会回来，真是出乎我的意料。&rdo;　蒋青抬头看了看他，&ldo;月王何出此言？&rdo;&ldo;哦……&rdo;观契点点头，轻描淡写地道，&ldo;皇上痴迷于青夫子一事，朝野之中多有大臣非议，我本来以为青夫子是舍小取大，为了晟青的基业和辕氏一族而远走他乡的。&rdo;蒋青听他说完，心念微动，观契来者不善啊。他自从回到乐都之后，所有大臣见了他都避之唯恐不及，更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什么晟青后嗣之类的话题，没想到今天观契一开口就直切主题……看来是有备而来了。蒋青没动声色，抬眼看观契，&ldo;月王此话何解？&rdo;观契说了半天，见蒋青轻轻几句话挡回来了，就笑道，&ldo;那小王就明说了吧，皇上因为钟情于青夫子，不肯娶后纳妃，辕氏一族，恐要绝后了，而我晟青基业，也必将落入外姓人氏之手。&rdo;蒋青听后，点点头，&ldo;月王说得有理。&ldo;观契一愣，看了看蒋青，想等他说个下文，但是蒋青只是端着杯子喝茶，看远处众将操练。&ldo;呃……青夫子？&rdo;观契叫了蒋青一声。蒋青转回脸看他，挑眉，像是问‐‐有何见教？&ldo;夫子。&rdo;观契接着道，&ldo;皇上年岁不小，该立后了。&rdo;蒋青点点头，&ldo;是啊。&rdo;观契忍不住打量了蒋青半晌，心说，谁说这人老实的？这不像是老实人的腔调啊。无奈，他怎么问，蒋青就是不接茬，最后观契只得道，&ldo;夫子可有劝过皇上娶个皇后，延续子嗣？&rdo;蒋青摇摇头，&ldo;没有。&rdo;&ldo;为何？&rdo;观契又问，&ldo;皇上似乎很听夫子的话。&rdo;&ldo;我为何要说？&rdo;蒋青笑着反问，&ldo;就因为晟儿听我的话？&rdo;观契愣住，看蒋青，心里有些搞不明白，就接着道，&ldo;皇上既然是为了夫子而不肯娶亲，那自然是应该夫子劝他去娶亲的。&rdo;蒋青摇了摇头，笑道，&ldo;月王，既然皇上是为了我而不肯娶亲，我为何要劝他娶亲？&rdo;观契有些说不上话来，蒋青这算是在跟他辩歪理么？说到这里，蒋青突然话锋一转，问观契，&ldo;月王似乎与辰季交好？&rdo;观契脸色微微变了一下，想了想，道，&ldo;交情谈不上，幼年之时，曾经是见过几面。&rdo;&ldo;那月王年幼之时，可曾见过皇上？&rdo;蒋青笑问。观契摇摇头，道，&ldo;很遗憾，未曾得见。&rdo;&ldo;哦。&rdo;蒋青心领神会地笑了笑，&ldo;难怪对辕氏一族感情深厚了。&rdo;&ldo;唉。&rdo;观契赶紧摇头，&ldo;夫子，这话怎么说呢，我乃是皇上的亲戚，与辕氏并无瓜葛。&rdo;&ldo;哦……月王是皇上的表兄是吧？&rdo;蒋青有一句没一句地问。观契点了点头，笑道，&ldo;是的。&rdo;&ldo;月王这个王位，也是因为乃是皇上的亲戚，所以得来的吧。&rdo;蒋青接着问。观契脸上微微有些尴尬，点点头。&ldo;既然如此。&rdo;蒋青缓缓一笑，&ldo;月王应该事事为皇上考虑，而不是事事为辕氏考虑，对不对？&rdo;观契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点点头，&ldo;青夫子说得有理。&rdo;蒋青微微一笑，接着看操练。观契则是浅浅皱眉，今日这样试一试蒋青，还真是试对了，这个人，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边想着边抬头，只见蒋青喝茶的时候，嘴角轻轻地挑起，似乎是浅浅一笑，观契心中咯噔一下‐‐看来，这次不止自己试到了蒋青，蒋青也试了自己。正这时，就听远处马蹄之声传来，伴着一阵虎啸，众人抬头，只见远处一匹白马，马上一个穿着黑色锦袍的男子，身边跟着只硕大白虎，正向大营的方向飞奔而来。齐赞和王忠义对视了一眼，赶紧跪地行礼，口称&ldo;参见皇上。&rdo;那些军校虽然在乐都待了好几年，但也没看见过皇上的面儿，赶紧就跟着跪下行礼，有些兵卒抬眼打量，就见皇上年纪轻轻，骑着战马狂奔而至，翻飞的衣袂说不出的潇洒，都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