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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没说出口，他怕打击小孩自信心。

  收养他们前，6续意就已经买了不少幼儿教育教科书，后来他们越长越大，又开始进修青少年心理健康学，对于这种情况，他要做的是保护好小孩的自信心，不让他感到羞耻，否则极有可能引起一些关于自信心方面的问题。养孩子就和炒股一样，一刻也不能放松。

  女孩把情书递到6续意手上，一旁的6听寒瞳孔几乎要地震了，面色一片羞红，6续意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脸上这样鲜艳的颜色，觉得稀奇，他一把接过情书，却没有看，一把被他塞进包里。

  女孩的哥哥起身鞠了个躬，眸光流转，为难道：“是我没教导好她。”他伸手拎着女孩的领子弯下腰，“让她在学校里惹是生非，很抱歉。”

  6续意连忙道：“没事没事，这才多大的事儿啊。”

  伸手替女孩理了理衣服，扬起一个笑：“都是闹着玩儿呢，对吧？”

  女孩蹦起来，连连道：“对啊，我又不喜欢他！情书给我我都没看过！谁知道那时候老师在门后面那儿呢，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抓走了！”

  6听寒还是不说话，只一味低着头，耳尖通红一片，女孩的哥哥再次出声：“少说点话。”

  女孩噤声，6续意挽留他们吃饭也被礼貌拒绝了，等到两人都走了，一旁窝在沙看戏的6忧才抬起头，“二哥，你喜欢她吗？”

  小孩说话童言无忌：“喜欢就去追呀，人家都要走了捏！”

  6听寒眼睛抽了两下，不动，看着6续意，嘴唇蠕动几下，声音微不可查：“没有……”

  除此之外他也不再说话了，6续意把情书放到他手上，教育小孩绝不能打击他的自信心，为了他的自尊心也为了自己的尊严。

  他仰起头，摸了摸6听寒的头，拍了拍他的背：“今天你生日，家里吃饺子，收拾下要吃饭了。”

  6听寒把东西攥在手心，应声好，转身往房间跑去。

  走得太快，变成了一道残影。6续意觉得他今天状态不太对劲，可又不知为何，就把一切归为青春期小孩的变扭，不再管他了。

  情书现在已经不知道丢在哪个角落，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化作尘土，6听寒回到家翻自己从前一直捣鼓的密码箱，输了好几次自己生日都没动静，转念一想，把自己被领养的日子输进去了。

  箱子开了，里头的东西杂乱无章，玻璃珠子还有骷髅纸牌，他都翻到一边，最底下是一封早已泛黄的信封。

  原本是粉色的，后来时间久了变成了黄色，夹杂着时间的沉淀，他打开信封里面掉下一张纸。

  我爱你。

  没有署名没有称呼，爱意酿造的三个字，最平常的表达爱的方式。

  他忘了自己的本心，忘记自己是否真的对女孩产生了那么点好感，回想自己的高中生活，似乎也只有女孩对他保留着最平常的互动，她不怜惜自己异于常人的外表，不刻意讨好自己，也从不和他人一样忽略他。

  她给自己的感觉好像一阵风，暖风，大概是春天那个季节的，女孩走进来，让他看见了那年冬日后自己春天般温暖的开端。

  6续意在和他招手，希望在他身上笼罩一层银辉。

  可惜往事如烟。

  古龙香水是刻意的，情书也是假的，爱情转瞬即逝，就如他的人生一样，冷暖分明。

  6遥夜深才回到家，走到6听寒房门敲了敲。隔着房门问他：“你有什么想要的蛋糕么？”

  房间寂静无声，许久后才响起一声咳嗽，屋里的人直起身，披着睡衣开了门，他唇色苍白，抵在墙边喘了口气：“随便吧。”

  过会又补了一句：“大点的，大家一起吃。”

  6遥没想到他会开门，思索了会：“你生日不是还有段时间吗？”

  6听寒视线移到6遥身后的那盏灯上：“以前都是一个人各过各的，现在觉得大家聚到一起也不错，我们不是很久没一起吃顿饭了吗？”

  6遥沉默许久，才道：“好，我过会和他们几个说一下，蛋糕我先帮你订好了，等你生日的时候聚一聚。”

  6遥工作忙，6磬常年神龙不见尾，6忧还在上学，他们几个许久没有一块吃过饭了。

  至少在6续意死后，即使偶尔遇见了，感情间似乎也起了一层隔膜。

  6听寒知道那是什么，连接的桥断了，行人陌路也是能理解的。

  他总想起6续意，想他的好和坏，想到后来自己居然变成了他的模样，充当起连接情感的作用，心里不禁好笑。

  果然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最笨最蠢的小孩也能变成模范生。

  ——

  6续意不知道这些，他正忙着准备惊喜，6逸明天就要从学校回来，他在思考如何不突兀得套到他的兴爱好。

  据他了解，这么大的小孩心里肯定有个爱而不得的东西，大多数都是钱能买到的东西，钱于他而言不是问题，他提前预支了工资，料想这样年纪的小孩不至于一开口就是宝马奔驰这类昂贵物品。顶天了球鞋篮球，亦或者最版的游戏手柄，这些都在他的思考范围内。

  他心里有了思量和计划，等到6逸回来那天，天已经黑了。

  6逸走近门口，现有个人窝在草坪里看他。身影太熟悉，穿着一身睡衣，6逸走上前握住他的手，掌心冰冷，看上去已经等了有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