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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果然被她的话震住了，慢慢抬起头来问道：&1dquo;真的？那你一定很难过。”

  &1dquo;算是&he11ip;&he11ip;当然！”

  要是换做身边的人是傅七，从她开口说第一个字，或者从她yù走还留坐在他身边那时起，他就能从每一个细微的表qíng分辨出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是假，并且对她出现的原因和意图产生怀疑。但他不是傅七。单纯的孩子，他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在时一定将他保护得极好。

  &1dquo;那你怎么办？”男孩扭头看着身边年纪相仿的女孩，自哀自怜的心理被另一种感同身受的怜悯所取代。

  方灯不答，拍了拍他的腿，&1dquo;你跟我一样闭上眼睛。”

  男孩依言听从。

  &1dquo;你看到了什么？”方灯问。

  他有些不解，&1dquo;一片黑，什么都没看见。”

  &1dquo;那你再睁开眼睛。”

  他仍旧乖乖听从，睁开眼茫然地打量周遭。

  &1dquo;现在你又看到了什么？”方灯再问。

  他看到了身后一样的小树林，一样没有云的天空，一样飘dang着哀乐的殡仪厅&he11ip;&he11ip;还有一样凭空出现的她。

  &1dquo;没看到什么，都和闭上眼睛之前一样。”他诚实地回答道。

  方灯再度拍了拍他的大腿，说：&1dquo;那就对了。你闭上眼睛时，周围的东西都没有消失，该生的事还是会生，你还是那么惨，我也照样不怎么走运。它们不会因为你伤心害怕而生任何改变。我的办法就是爱咋咋地，但是我会睁着眼睛去看，否则有一天我可能会因为错过了最后一眼而后悔。”

  男孩听完怔了一会儿，仿佛没听过这样的说法，过了好久才低声说了句：&1dquo;你说得对。”

  方灯对这个结果相当满意，她见惯了人jīng，说服他这样的单纯孩子简直不费chuī灰之力。开解了他，她似乎也好过了一些。

  &1dquo;既然我说得对，你还傻坐在这gan什么，快回去吧，仪式要结束了。”她拍拍屁股想走。

  男孩这时才想起一个关键的问题，&1dquo;哎，你也是来参加葬礼的吗？”

  方灯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谁，便随口胡诌道：&1dquo;是啊，我是来参加我大姨妈的葬礼的。”

  &1dquo;也是在今天吗，你大姨妈是怎么去世的？”他追根问底，似乎不想她那么快就离开。

  方灯敷衍道：&1dquo;失血过多死的。”

  &1dquo;怎么会失血？追悼会也在前面的殡仪厅？”

  &1dquo;没错，我有事得走了。”方灯见好就收，一根筋的人真可怕。

  &1dquo;等等。”男孩着急地站起来想要叫住她，&1dquo;我叫6一，你呢？”

  方灯当然不会据实以告，然而看到他局促而真诚的表qíng，她一时间又不能就这么走了。

  她想起此刻每一分钟都离她更远一些的那个人，他说，她就是另一个他。方灯多渴望自己真的能够变成他，住在他的身体里，就再不会别离。

  她对6一说：&1dquo;我叫傅镜如。”

  第十九章另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