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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下几分差别，已是无法可想，只能随他去。

  找人代写？

  笑话中的笑话，比字迹不同更引人怀疑。

  封好信，杨瓒敲敲桌面，书童登时清醒。

  &1dquo;四郎写好了？”

  &1dquo;好了。”杨瓒将信交给书童，道，&1dquo;去睡吧。”

  书童点头，擦擦嘴角，确定没流口水，大大松了口气。

  烛火熄灭，房门关拢。

  杨瓒平躺在枕上，闭上双眼，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明日起闭门苦读，凡有宴请，当推便要推了。虽与先时所想不同，然有今日之事，还是小心为上。

  闫大郎不足为惧，加上京城闫家，除了暂时躲开，当真没有更好的办法。

  官场，权势。

  四个字重重压在头顶，杨瓒唯有苦笑。

  夜至三更，城内宵禁。

  更夫手提气死风灯，敲响更鼓，遇一阵寒风刮过，缩缩脖子，不觉加快了脚步。

  薄雪又至。

  仲春时节，却是寒风瑟瑟，冷似严冬。

  锦衣卫北镇抚司内，火把照亮厅堂，鱼服校尉手按绣春刀，分列两侧。

  大堂之内，猛虎下山图前，端坐一名四旬大汉，方脸黝黑，肩宽背阔，一双浓眉下，虎目精光四she。

  &1dquo;消息确实？”

  &1dquo;是。”

  堂下一人，苍松而立。

  锦袍金带，俊逸雅致，恍如玉琢翡砌。

  火光映亮面容，乍见如檀木，唇色如血。虽有笑纹隐现，却叫人神经紧绷，陡生寒意。

  第六章人祸

  堂上所坐之人，乃是锦衣卫指挥使牟斌。

  因其为人刚正不阿，处事公断，少动刑狱，得太监怀恩推举，由千户升任锦衣卫佥事。后得弘治帝赏识，更跃升为锦衣卫指挥使。

  在其执掌北镇抚司期间，屈打成招少有生，冤假错案更是寥寥无几。

  早年间，他曾顶着外戚的压力，为时任户部郎中的李梦阳洗冤，得文臣赞誉。由此，身为天子鹰犬，口碑竟是难得的&1dquo;清明”。

  此番奉天子之命，遣缇骑随巡按御史往北，查宁夏守备疏懒防御、贼来怯站之事。不想事情未了，竟还引出另一段公案。

  牟斌脸颊紧绷，眉间拧出一个川字，火光映在脸上，忽明忽暗，锦衣上的走兽亦有几分狰狞。

  &1dquo;顾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