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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1页)

淳格格也凑上前看,暗暗称奇,“怎么能呢……这也太像了……”

十三贝勒愕然抬头看向湛湛,她微微一笑,“泰安公主为了跟王爷避嫌,平日里跟我们王府咸少有书信的来往,唯一的一封问安信在我府上,这半年来我不单临摹赵孟頫的行楷字帖,而且还模仿泰安公主的笔迹,原本是想打着泰安公主给王爷写封信,联络一下他们姊弟间的感情,不成想我的打算还未实施,眼下歪打正着却用来自证清白,十三爷目下还敢说一个人的笔迹不可被模仿么?在我看来是有人冒名顶替泰安公主的名义陷害我们家王爷,这字迹我能模仿,其他人自然也可以模仿,十三爷您说呢?不该排除这样的可能吧?”

诚亲王福晋的话让人无以辩击,她所举的证明很有说服力,让他一时也陷入了怀疑之中,他点头承认,“是存在这样的可能,不瞒福晋您说,从方才叶氏诉讼三爷强占他们家店铺那案子出现破绽以后,我就觉得不对劲,可这案子是皇上授命的,证据也是朝廷提供的,难道说是皇上为了圈禁三爷,捏造的这番证据……”

淳格格听着打了个寒颤,“这……”

湛湛当然不会说这一切都是皇帝谋划的,她这边没有驳倒皇帝的证据,谈什么都是虚妄,凭皇帝的手段,如果反咬一口,定她个诬告之罪,她该如何招架?既然皇帝能够混淆视听,她也能把矛盾焦点往其他的方向引。

她道:“在没来宗人府之前,不单单是我,就连太后,太皇太后都认为你们宗人府是皇上授意缉拿王爷的,那四款罪名也不过是无凭无据的虚名,未料竟是想置王爷于死地的诛心之罪,我想皇上仁爱御下,总不至于诽谤泰安公主还有王爷,这当中一定存在什么误会,其实倒也不难猜,人在朝中行走,难免树立的有敌党,眼下正是朝廷削藩的非常时期,况且皇上遇刺一案事发不久,不排除某些奸党逆徒趁乱制造口舌是非,挑拨王爷跟朝廷之间的关系的可能。”

一旁淳格格冷嘲热讽道:“你们宗人府改口改的倒是快,怎么,你们宗人府办案子就这么没深没浅的么?!要不是湛湛未雨绸缪,这不就是一桩冤假错案么!”

被她这一通呛,十三贝勒回过神来,赶忙欠身向湛湛道歉,“原本以为证据确凿,看来这案子背后还有端倪,等下我去找镶白旗佐领崇明大人求证后便入宫请示皇上,三爷这案子还有待进一步商榷。还请福晋放心,宗人府肯定给三爷给王府一个说法。”

湛湛道无妨,“十三爷还年轻,刚入朝中做事,难免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您不偏不向,没有一味的相信那些所谓的证据,我已经很感激了。十三爷既要入宫面见皇上,我这儿有些话,可否劳驾您帮我带到?”

十三贝勒颔首,“您尽管说。”

她低头抚着指尖金珠石累丝的甲套,徐徐说道:“既然泰安公主的笔迹可以被模仿,那么云贵总督的笔迹同样也可被模仿,还请皇上三思,盲听盲信不可为,否则便会活活遭人利用,徒留给某些奸人贼子离间至亲骨肉,忠臣明君的机会。我家王爷平白无故被抓,若短期内不能被平安释放,听说刑部主审的案子清明公道,我作为家眷便亲自去刑部大院门前擂登闻鼓鸣冤申诉。”

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倒是让允谒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人家宁愿指靠刑部申诉,看来这程子他们宗人府拿人在这位福晋心里留下臭名声了。

自觉理亏,允谒虚心接受,抱拳道:“福晋放心,我自当把话一字不落地给您带到。”

湛湛蹲个身道谢,也冲淳格格屈腿,淳格格忙起身扶她,“得了啊!你还要跟我感恩戴德不成?”说着红了鼻头,“都是出门在外讨生活,哪个是容易的?我入宫后的第一个朋友就是你,因为你我才能结交荣荣,佟主子她们,才不至于在宫里是孤独的,朋友一场,遇到难处不就得互帮互助么?我们家道中落那时候,你不也没嫌弃我么?跟我客气什么呀!这边事儿忙完了,赶紧回家吧,蹉跎半晌,该给孩子喂奶了,兮兮她阿玛不在身边,额娘就更不该离开太久。”

送走湛湛,淳格格勾回头,怒火中烧,“难不成你们宗人府是专门干这落井下石的勾当的?三爷福晋就是个泥捏的也总不至于闷声受你们欺负……”

允谒负手来回踱步,“行了吧姑奶奶,我都道过歉了,您就少数落我几句吧,我还觉得冤枉呢!看来有人在背后摆了我们宗人府一道,若不是朝廷下的令出示的证据,我跟三爷府上无冤无仇的何至于得罪人家?”

“恐怕他们是未能料到湛湛有多大能耐吧?”淳格格冷哼:“我给你说,看人可不能光看表面,别瞧湛湛不吭不哈的,肚子里的深浅也不是任你们谁都能随便拿捏的。这件事你怎么办?要是皇上不让你放人呢?”

见他愣了下没说话,她似冷笑似嘲笑,“虽说十三爷奉命于朝廷,总要有自己的主见,听风儿就是雨,事事瞧别人的眼色行事,像今儿个一样被人牵着鼻子走,是不是也太过没气没囊了些?”话落就往门外走,“我真是懒得跟你多说,时候不早了,我回宫去了。”

允谒正琢磨心事,唔了声道:“那我就不送你了,当务之急,我得先找崇明去,完了去找万岁爷,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淳格格跨出门槛,又回过头看,噗嗤一下笑出声,他抬头,诧异地眨了眨眼问,“怎么了?你笑什么?”

她背过身挥挥手绢,“没什么,就觉得你认真的样子挺迷人的,十三爷留步,不劳驾您送了。”

允谒杵在原地挠了挠头,耳根子微微的有些泛红,美滋滋的回味了片刻,赶紧归整了案档,拨调了人手跟随他一起出衙,总算在戌时宫里下匙的时候赶到了养心殿。

皇帝看着桌案前那两封一模一样的书信,如果说这是来自于诚亲王福晋无声的挑衅,那么她请十三贝勒代为传达的那番话就是公然的宣战了,看来是他低估了她的能力。

“回皇上,”允谒立在殿中道:“依臣弟之见,这案子,三爷他八成是被冤枉的,经宗人府查明,那叶氏信口雌黄,他们旗佐领崇明大人也作证说三爷购买的那所店铺当时双方已经把银两结算清楚,不存在圈地占房的情况,至于那封信,也存在有心之人冒充泰安公主伪造的可能。”

“怎么,”皇帝从南窗前回过身,顺势撩袍在手旁的圈椅里坐下身:“诚亲王福晋荒腔走板的话你也信?她笔法跟泰安类似,也不过是巧合罢了,却也不能排除那封信未必就不是出自泰安之手,你可别忘了,谭宗衔这人就是出自他们云南学政上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允谒总觉得皇帝笃定了那封信就一定出自泰安公主手中似的,“回皇兄,”他道:“这封信的出处不明,不管是否出自泰安公主之手,任何可能都存在。不过根据宗人府对诚亲王府的调查,诚亲王不存在逆反的迹象,这封信的内容太过骇人听闻,臣弟觉得不足以听信。泰安公主久居云南,是何等居心臣弟不敢妄加评判。至于三爷,皇兄难道还信不及他的为人么?”

皇帝冷笑,“朕在自家院子里脑袋都快被人摘了,你倒是告诉我,何人可信?何人不可信?那谭宗衔未漏出马脚之前,他脸上写着刺客两个字,让谁给认出来过?朕信不信任谁,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

“皇兄言之有理,臣弟不敢,”允谒垂首道:“眼下这案子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请问皇兄,这封信是从兵部哪处驿站截获的,臣弟带宗人府的人前去调查,一路往源头上追溯,如若来源直指云南,那么三爷逆反的罪行就有证可依,如若是出自蝇营狗苟之辈的手笔,蓄意挑唆,制造混乱,也可尽早为诚亲王府证明清白。”

听他这样说,皇帝的态度有些模糊暧昧,沉默着不言声,允谒心头腾腾直跳,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等着,等的过久,就又想起了之前自己的那个推测,如果说这封信就是皇帝这边摹造的呢?接着他又回忆起诚亲王福晋欲言又止的神色还有她口中所说云贵总督的手迹也可能被人模仿的言论,一个惊雷在脑海里炸响了。

如果说圣驾遇刺一案也是皇帝为了找到适当的借口,自己一手规划的呢?马佳临成到日前都没有认罪,诚亲王不符常理,袒护活罪的娘家人到达了偏执的地步,再加上当下面对他溯源真相的请求,皇帝耐人寻味的反应。他越发的偏向于这个推论。

手心攥着一把汗,允谒很想当面开口跟皇帝质问,然而这样贸然问出口的风险太大,即便事实如此,皇帝八成也不会承认,见皇帝一直垂着眼,他微微缩了缩脖子,把颈间淌下的汗水在衣领子上蹭干净,稍稍定下心方试探着问:“臣弟初入朝堂,办事效率低下,粗心大意手脚也不利索,皇兄若是觉得放心不下,不妨把这案子移交给刑部去办,这刚好了遂了诚亲王福晋的愿,刑部尚书马益昌马大人公正严明,办案经验丰富老道,无论结果如何,想必很快就能给朝廷一个交待。”

皇帝翘起的足靴放了下来,起身辗转到了奏折堆积如山的桌案前坐下身,“刑部日前正在忙云贵总督的案子,朕对你的差事另有安排,你们两个衙门不可为此事过多分神,这案子的后续朕派粘杆处去调查。”

这样一来是不打算让宗人府还有刑部插手了,允谒犹豫着问,“三爷人还在宗人府,是继续关押还是……”

皇帝提笔,埋头批起了奏折,“诚亲王福晋的话给了朕启发,当下这个节骨眼儿上,若是自家人都做不到相互信任,岂不是更容易叫奸佞之徒弟给钻了空子,违法圈占房屋的罪名被澄清,通敌叛国的罪名等粘杆处调查结果出来再说,暂做无证据处理。其余的,你们宗人府瞧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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