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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知夜早就听见青衣靠近的动静，不过一直等到他出声才松开了手。

  郁知夜接过外袍，将它递给裴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这件就当是赔你的。”

  “不介意！”裴今很快说道，那衣服几乎还是簇的，一看衣料也比自己那件裂开的要好得多。

  裴今脱下自己那件破烂衫，露出里面单衣更多的补丁和破洞，但当他拿着郁知夜的衣服准备往上套时，他动作停了一下。

  “真的给我吗？”裴今有点儿不太确定，郁知夜的衣服比他的那件质量好太多了，光滑，柔软，是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的、要顶着别人的目光才能在成衣店里多摸几下的那种衣裳。

  郁知夜点点头，少了一个人的体温，怀里骤然有点冷，他披的也不是斗篷，连拢都没法拢。

  无论是人还是体温，要走的总是就是留不住的。

  郁知夜伸出手帮他将那外衣套上。

  到郁知夜腿腹的长袍披到裴今身上则到脚踝，却也算个恰好合穿。

  裴今带着点惊喜的笑意拢着衣襟，感觉身子不一会儿就暖和起来了。

  他暗自对衣物上的一切都惊奇着，摸一摸又碰一碰，爱不释手地摩挲着，连纹路都觉得是那样精致。

  “我待会儿带你下山吃饭。”郁知夜略微整理了一下刚才弄乱的衣冠。

  “真的吗？”裴今满脸激动，看向郁知夜的眼神从“对方是个奇怪的人”一下子变成了“对方是个好看的大善人”，顺嘴就说，“我能……”

  裴今刚想问能不能带上家里人，可刚开了口就颇觉不合情理，而且也不太方便，所以问了一半就戛然而止，只是继续用眼睛诉说着兴奋。

  “嗯，”郁知夜没追究他未竟之意，只是点点头给他肯定的答复，又问青衣，“马呢？”

  赤岭牵着他们的三匹马走过来。

  “会骑马吗？”郁知夜问。

  裴今还没从天上砸馅饼的惊喜中回过神来，脸上挂着笑地坦诚道：“不会！”

  郁知夜看了他一眼，不会就不会，听起来语气还挺欣喜？

  他牵过自己的马。

  青衣也走过来牵回自己的心爱小马：“小少爷，需要我或者青衣带着这位公子吗？”

  青衣和赤岭大多是时候都是个尽职尽责的护卫，他们没见过郁知夜骑马带过人，主动便问道。

  郁知夜偏了偏余光，眼神轻扫过青衣，又把目光放在裴今身上：“你选。”

  裴今的眼神认真地三个人都和三匹马中都停留了一下。

  青衣冲他眨眨眼笑，赤岭的看起来最正常且温和，虽然郁知夜的眉眼看起来最冷淡，但是……

  “我可以让这匹马带着我一起跑吗？”裴今语气里带上了点小心翼翼，他还真的挺喜欢郁知夜手上牵着的那匹枣红色的马的。

  郁知夜以为裴今挑的是马，有些冷淡地应了一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