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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地上哪来的一滩油，到底是哪个不开眼的奴才?”

  &1dquo;娘娘，”书舞扶她起来，&1dquo;前面就是储秀宫，咱们进去坐一坐吧。”说着蹲下来揉着她的膝盖。

  &1dquo;不用了。”年无忧摆摆手，&1dquo;不知道又是哪个有心计的女人下的套子，我们走吧。”说完，便一瘸一拐地走了。

  回到锦年宫门口，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来来回回地踱步。

  &1dquo;辛德，你怎么来了?”

  &1dquo;回娘娘的话，宴喜儿今日来找过您，奴才说可以代为转达，但是她说事关重大，所以想要跟您当面说清楚。”

  年无忧按着额头：&1dquo;本宫没空。”

  宴喜儿上蹿下跳无非就是为了晋位分那点破事。所以年无忧并没有放在心上，再加上头疼脑热便自顾自回房间躺着了。

  &1dquo;娘娘，我去请太医吧。”书舞有些焦急，&1dquo;你本就生病了，这下又摔了一跤，不如叫太医开副药也好。”

  &1dquo;你存心的吧。”

  &1dquo;娘娘，您可真是冤枉我了。”

  &1dquo;我吃不了苦，又怎么吃药?勉强吃下去，只会雪上加霜。”

  &1dquo;糟糕，我给忘了，”书舞帮她盖好被子，&1dquo;那您以前生病的时候，都是怎么办的?”

  &1dquo;在山上的时候没有生过病，下山之后体质就变差了，生病的时候只能熬着，熬上一两天便没事了。”年无忧苦笑，&1dquo;别以为像我这样就好，生病的时候有药吃不得那才叫遭罪呢。”

  &1dquo;娘娘，您有时候真的不大像人。”书舞叹了口气，&1dquo;等咱们报完仇，咱们就回山里去。”说着握起她的手。

  &1dquo;书舞，你越来越像宴喜儿了。”

  &1dquo;娘娘为什么那我和她比?”书舞拉下脸来，&1dquo;我可不像她那样卑劣。”

  &1dquo;你和宴喜儿，一个想着报仇一个想着争宠，”年无忧勾唇，&1dquo;你们都是一样的，为了这个目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1dquo;原来是这一点。”书舞笑了笑，&1dquo;不止是我们，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年无忧有些神志不清地望着她，久久无语。

  &1dquo;你不也如此吗?为了当上皇后，你什么做不出来呢。”书舞帮她盖好被子，&1dquo;放心，无论多么大的罪恶，我都会陪着您一起承担。”

  &1dquo;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1dquo;对不起。”书舞微笑着将外面的一条被子掀开，&1dquo;你生病了，盖得太紧会难受。”

  年无忧闭上眼睛，半睡半醒地在一片黑暗中游离，她迷迷糊糊地又看到了多年前的碧潮山，有一个小姑娘正飞似地往下冲，背上像长着一双透明的翅膀，年无忧认的，那是九岁的自己，各种画面走马灯似地闪过，有她记得，又她不记得，转瞬间便落到了一只木箱子上。

  很眼熟的箱子，碰到它的那一刻，她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叶寒背的那一只巴吗，不过它更加更加鲜艳，还透着油漆味儿，一种混着奶味儿的油漆味儿。

  她想打开，盖子自己掀了开。

  &1dquo;师兄!”一个脑袋瓜子顶出来，水汪汪的眼睛，奶声奶气的，&1dquo;你不是师兄，你是谁?”

  年无忧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这就是九岁时的自己，像个布偶娃娃。

  &1dquo;你怎么躲到箱子里?”自己问自己，感觉真奇妙，可是问完之后她才现她根本没有听到，孩子的目光落到他的身后带着天真的好奇。

  &1dquo;你是谁?”孩子又问了一遍。

  年无忧还没回头，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1dquo;我是四阿哥!”

  年无忧只觉脑子嗡嗡响，回头一看，梦就醒了。

  在黑夜中睁大眼睛喘气，只觉得全身烫。

  &1dquo;书舞、书舞&he11ip;&he11ip;”

  书舞连忙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烛台，身上披着一件衣裳，坐到床边来：&1dquo;怎么了?”

  &1dquo;我九岁那年下山去找师兄，结果被人贩子拐走过，是不是师兄把我找回来的?”

  &1dquo;你糊涂了，九岁时候的事儿，我怎么知道呢?”

  &1dquo;我去找师兄。”

  &1dquo;娘娘，大半夜的，您能上哪儿?”书舞将她按回去，&1dquo;难不成又要私逃出宫，没被现也就罢了，可要是被现，您辛苦经营到今日的事不就功亏一篑了，皇上的信任是很薄弱的。”

  年无忧抱着头难受道：&1dquo;我做了一个梦，梦到我九岁时候的事，可是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1dquo;这很正常，小时候的事儿哪能都记得。”

  &1dquo;不，”年无忧笃定地摇头，&1dquo;是阿麋，是阿麋把我的记忆给抹掉了，他把关于皇上的记忆全给抹掉了。”年无语呼吸有些粗重，伸手摘下来了脸上碍事的面具，大口大口地喘气，&1dquo;书舞，你为什么这么盯着我?”

  &1dquo;没，没有&he11ip;&he11ip;”书舞猛然回过神，避开她的视线，&1dquo;你脸脏了，我给你擦擦吧。”说着便撇开她的手，过了一会儿捏了一条毛巾回来。等她擦完脸，书舞又把毛巾敷在她额头上。

  &1dquo;您好好睡一觉，我在旁边守着。”

  年无忧点点头，安心地睡过去，迷迷糊糊感觉有冰冷得水滴在脸上，她很想睁开眼睛却睁不开，等能够睁开的时候，天已经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