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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街的尽头，她转头往回开。看见一家杂货店同时挂着邮局招牌。

  &1dquo;专业实验室吗？噢，那是在城外布里奇路上。”店老板一边回答，一边在织物相介绍一个顾客看棉布。&1dquo;你转头开，在消防局那儿向右拐，过了帕森溪再向左拐。你不会错过它的。那儿除了牛之外就只有它了。”

  &1dquo;他们是干什么的呢？”玛丽莎问。

  &1dquo;鬼才知道呢，”老板回答。&1dquo;鬼才管它呢。他们是好顾客，照价付钱。”

  玛丽莎按老板的指示出了镇。他说得一点不错。放眼四顾，除了牛群之外一无所有。过了帕森溪，连铺过面的路也没了。她开始疑惑，自己是不是在进行徒劳无益的搜索。然而泥路进入一片松林之后，她看见前方有一幢房子了。

  砰地一声，她的本田跃上了柏油路。路面渐行渐宽，通上一个停车场。那儿有两辆车。一辆是白色的箱型车，两侧有&1dquo;专业实验股份有限公司”的标志。另一辆是奶油色的奔驰牌轿车。

  玛丽莎傍着箱形车停下。房子是尖顶，墙面镶着镜面玻璃，映出迷人的树景。玛丽莎走向前门，一阵松树的清香扑面而来。她拉了一下门，纹丝不动。又试着推一下，看来是锁住了。退后一步，寻找门铃，没有。敲了两下，声音太轻，里面的人不会听到。她于是放弃了从前门进去的念头，向后绕去。到了第一个窗口，她拢起双手，想透过镜面玻璃朝里看。什么也看不见。

  &1dquo;你知道你这是非法侵入吗？”一个恶狠狠的声音说。

  玛丽莎心虚地垂下了手。

  &1dquo;这是私人地产。”一个矮胖、身穿蓝制服的中年男子出现了。

  &1dquo;嗯&he11ip;&he11ip;”玛丽莎哼道，竭力想找出一个理由来。那人剃着小平头，肤色紫红，完全是个五十年代电影中的乡巴佬模样。

  &1dquo;看见那块告示牌了吗？”他指着停车场的牌子说。

  &1dquo;看见了。”玛丽莎承认说。&1dquo;不过，我是一个医生&he11ip;&he11ip;”她半途停住了。一个医生也没有权利破坏他人的隐私呀。她赶紧拐弯说：&1dquo;因为你们这儿有个病毒实验室，我想问问你们是不是做病毒诊断。”

  &1dquo;你怎么知道这儿是个病毒实验室？”

  &1dquo;听说的。”

  &1dquo;那你准是听错了。我们只做分子生物学实验。因为害怕工业间谍，我们不得不十分小心。你最好还是走吧，除非你愿意我请警察来。”

  &1dquo;那倒不必了。”玛丽莎最不想见的就是警察了。&1dquo;我向你道歉。我不是有意来捣乱的，只想看看你们的实验室。是不是能安排一次参观呢？”

  &1dquo;决不可能。”那人斩钉截铁地说。他带玛丽莎到车旁，两人的脚步在碎石路上吱嘎作响。

  &1dquo;跟什么人联系我才有可能参观呢？”玛丽莎一边滑入驾驶座，一边问。

  &1dquo;我就是这儿的头。”那人干脆地说。&1dquo;你还是乖乖地走吧。”他退后一步，等玛丽莎离开。

  玛丽莎无计可施，只好动汽车。她挤出一丝笑意，表示再见。可是那人仍然铁青着脸，监视着她开向格雷森。

  目送玛丽莎的本田消失在松林中，那人气呼呼地摇摇头，转身走向屋子。前门自动开了。

  屋内跟外表一样现代化。他走过一小段镶着瓷砖的走廊，进了一间小小的实验室。室内一头是办公桌，另一头是个密封门，跟cdc通向特级实验室的一模一样。门后想必就是装备有3型hepa过滤系统的实验台了。

  另外有个人坐在办公桌旁，玩弄着一个铁纸张夹，把它扭来扭去。看见穿制服的进来，他抬起头说：&1dquo;你他妈的为什么不让我来对付她呢？”他一说话便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直流。他举起一方手帕捂住嘴。

  &1dquo;我们拿不准是不是有人知道她来这儿。”穿制服的说。&1dquo;用用脑子，保罗。你有时候真叫我害怕。”他拿起电话，毫无必要地用力敲打出要打的号码。

  &1dquo;杰克逊医生办公室。”一个清脆欢快的声音响起。

  &1dquo;我要跟医生说话。”

  &1dquo;对不起，他正在看一个病人。”

  &1dquo;小乖乖，哪怕他在看上帝也请他来接电话。”

  &1dquo;我该告诉他是谁来的电话呢？”那个秘书冷静地说。

  &1dquo;你就说是医德委员会主席好了，我不在乎，只要他来接就行。”

  &1dquo;请稍候片刻。”

  他回头冲着办公桌说：&1dquo;保罗，把柜台上那杯咖啡递给我。”保罗把扭得不成样子的铁夹扔进废物篓，费劲地移出椅子。他高高大大，左胳膊从肘关节起弯成一个固定的角度。那是他小时候被警察打了一枪留下的纪念。

  &1dquo;是哪一位呀？”乔舒亚·杰克逊医生在电话另一头问。

  &1dquo;赫伯林。”穿蓝制服的说。&1dquo;阿尔诺德·赫伯林医生。记得我吧？”

  保罗递给赫伯林咖啡，又回到办公桌边，从中间抽屉拿出又一个铁纸张夹。他用手捶着胸脯，清了清嗓子。

  &1dquo;赫伯林！”杰克逊医生说。&1dquo;我告诉过你，无论如何也不要往我办公室打电话！”